毛的各部族首领、使者,或者是域外的胡人,他们以为我是从战场之上受的伤,一看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活蹦乱跳的,自然是条好汉,所以一见我,倒是先佩服了三分,再加上我这一张嘴也算是能说会道,肚子里也还有货,被人谬赞一声文武双全,却是腆着个脸受了。” 罗信恍然大悟,果然西军这里,与南方是大不同的。 “子喻,这一次我奉首辅之命前来西军,虽然首辅只说让我过来看看,给西军送一些他们急需的东西来,但我心中明白,此行,还有一些其它的意思在里头,首辅没说,是不想给我添加压力。但我还是想做些什么,所以,子喻可有教我?” 崔瑾微微一笑,道:“萧二郎既然什么也没有说,你自然也就什么也不用做。” “莫非子喻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?”罗信拂然不悦。 “非也。”崔瑾道:“安之,萧二郎虽然远在千里之外,但却把西军眼前的境况看得清清楚楚,所以,才什么也不说。因为他知道,眼下要求什么都会引起西军上下的反感的。” “萧总管?” “萧总管不提。”崔瑾道:“西军控弦之士十万,有几个没有与宋军开过战?对于赵宋的境遇,大家委实没有半分好感。赵宋封锁西北十余年,西北的日子过得有多苦,你大概是不知的。安之,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总管那般有赤子之心的。绝大部分人,都记着这些年来的苦和恨呢!” 罗信哑然。 这是没法子的事情。 新成立的宋廷自称正统,那么先前汴梁赵宋的好也罢,歹也罢,他都得照单全收。 西军将对汴梁赵宋的恨,转移到江宁新宋的身上,似乎也说得过去。 “普通人的心思很简单,你对我好,我就对你好,你对我坏,我自然没有好眼色给你!”崔瑾摊了摊手,道:“而在西军上层,又分成了不同的几派。占绝大多数的人,希望总管自立为帝,他们也跟着沾一个拥立之功,开国之功,封候拜公,自然也就顺理成章。而另一些少数派,则认为如今辽国强悍,西军实在不能与其做对,所以觉得该向辽人屈膝换取生存。” 罗信惊道:“也就是说,就没有人希望与我们结盟甚至于服从江宁朝廷的!” “大概总管有这个意思吧?”崔瑾笑道:“不过总管威望再高,在这件事情之上,也是无可奈何的。” 罗信仰天长叹:“首辅猜得真准,难怪心急火燎地让我跑这一趟,显然是如果再不来,只怕西军就更要与我们离心离德了。” “已经是离心离德了!”崔瑾淡淡地道:“这十几年来,赵宋于西军除了仇视,封锁,战争,死亡,贫穷,还有什么?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