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发现,自己距离父亲的差距居然是如此之大。 拍了拍身边地面,高迎祥道:“坐,坐下再好生看看吧!” 李严盘膝坐下,仰头看着地图。 “大将军,现在后悔,也还来得及!”李严低声道。 高迎祥呵呵一笑:“然后呢?” 李严默然。 “然后我们就在这会川,等着董羡把内部的矛盾勾兑好,各家把利益分配妥当了,然后再一次联军向我等进攻,而我们,便洗干净脖子等着他们来砍吗?”高迎祥冷笑道。 “至少祖宗基业还在!”李严道。 高迎祥长身而起,双臂一振,将裹在身上的被窝抖开,大步向前,两手抓住墙面上的那副巨大的疆域图,哗啦一声,已是将图纸从墙上扯了下来,然后双手交替,转眼之间,已是将这副图纸撕了个稀乱。 “高家都没有了,还有什么祖宗基业!”高迎祥脸上露出了狰狞之色,“素性便干脆一点,将这摊子掀了,谁也别想得到好。” 李严起身,微微躬身:“属下愿跟随大将军鞍前马后,死而后已。” “安排那罗信与我见面吧!”高迎祥伸手揉揉僵硬的脸郏。“他们大概已经等不及了吧?” 李严走出了大将军府,回头看着那在身后缓缓关上的朱红色的大门,脸上却是流露出一丝怜惜的神色。 这也是有可能成为皇帝的人呢! 就差那么一点点。 如今,家破人亡。 从此以后,不得不寄人篱人,为人爪牙了。 营房是土坯的,顶上盖着厚厚的茅草,屋里简单地用石头垒了一个火塘,亲兵早已经体贴地把火烧得旺旺的,一开门,一股热气扑面而来。 高迎祥下令开放山林河流,倒也使得百姓多了一条谋生之路。 他们可以上山砍伐柴禾,然后负到军营之中来售卖,虽然只能得到一些霉米陈米,但却是可以度命的东西,这倒让军队变相地解决了取暖的问题。 粮食虽然不多,但总是要优先保证军队的。 茶煮得又热又香,喝了一口,吐出一口气,只觉得胸腹之间的凉气一时尽去。 “李将军,您回来了?”一名校尉撩帘而入。 “何军,进来,坐,跟我说说建昌的情况!”李严指了指身侧,示意对方坐下,顺手给这名叫何军的校尉也倒了一杯热茶:“听说你家人没事,活得好好的!” 何军眉开眼笑地接过了茶,喝了一口才道:“是,蒙将军恩典,这一让我跟着队伍去建昌拉粮訜,末将中途抽空去了一趟老家,家里人都好好的呢!” 李严都不消问,只消看看何军的神色,便知道他的家人,在宋人的治下,过得不错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