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 一间木屋之内,被解去了绑绳的阮清政有些贪婪地一边大口地喝着茶水,一边抓起桌上的甜点塞进嘴里大嚼,坐在他对面的萧诚不急不燥,静静地看着对方。 直觉上感到这位交趾老将似乎是真的心里不慌,好像手中握有什么底牌能让他摆脱眼下的处境似的。 终于,对方似乎吃饱喝足了,抹了抹脸,看着对面的萧诚,道:“这屋子里只有你我二人,你就不怕我暴起发难,一把抓了你作为人质?” 萧诚哈哈一笑:“阮将军,你可以试一试。” 阮清政目视着对方,半晌摇了摇头:“你既然这般说了,那我就不必试了,想来萧公子是文武双全之辈,根本就不怕我这样的一个老匹夫,我就不自取其辱了。” “倒也有自知之明。不过像你这样的人,为什么要轻易介入广南西道的内部之争呢?”萧诚道:“在我看来,你的介入,是完全没有道理的。” “因为我不得不介入!”阮清政深吸了一口气:“每年,广南西道往我们那边走私的战略物资、军械等,至少有一成,被我私自截留了下来,而这些帐目一旦被暴光的话,我也就藏不住了。” 萧诚眼光闪烁,“你藏不住了,看来你身上还有不少的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啊!作为一名将领,截留一些军械是很正常的事情,但你却怕被暴露出来,也就是说,这些被你截留下来的东西,并不是正当用途,而是为现在交趾李氏王朝所不容的。” 盯着眼前的这位老将,萧诚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:“阮将军,你不会告诉我说,你跟交趾黎氏有什么勾连吧?” “黎准,黎氏最后一位嫡系后裔,便在广源州。”阮清政道:“那些被我截留下来的武器,军械物资,都交给了他。” 萧诚奇怪地看着对方:“阮将军,你不会以为黎氏还有机会翻盘吧?” “时也,势也!”阮清政厉声道:“当初你大哥萧定走西北的时候,谁能料到数年之后,他能成为西北王吗?” 哈! 萧诚失笑。 敢情眼前这位还是受了自家大哥事情的激励吗? “阮将军,这是不同的!”萧诚还是很耐心地道:“西北之地,早先并没有一个势力能够将那些族裔捏合在一起,这才给了我大哥机会,而在交趾呢,李氏推翻了黎氏之后,接手的可是一个几乎统一的交趾,这,完全无法拿来相比的。” “也许会有机会!”阮清政目视着萧诚:“因为现在我们的目标,倒也不是说非要复国,只要能将李氏推翻,能将李氏杀得干干净净,我们便也满足了。这样的乱臣贼子,天下人皆可诛之。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