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白。 说了句不着调的话后,钱铁山不再打哈哈,转而说起了正事:“我知你来意。回去告诉马经略,我家曹总兵日前与鞑子交战时受了伤,眼下不便见客。” 钱铁山说到这里毫无羞愧之色:“现下天色已晚,关防吃紧,谁知道有没有鞑子再来抢人头……不若等明日一早,再请马大人前来议事吧。” “这,这怕是不合适吧?” 左良玉已经听傻了。 他事前压根没想到,居然还有这种狂悖之事:一个副总兵,居然敢要求总掌诸路勤王兵马的武经略在城外等一宿才能见面? 这就像是军长把前来视察的集团军司令挡在防区外一样,已经彻底没了上下尊卑,近似于造反了啊! 然而钱铁山压根没有搭理左良玉的话,只管自顾自继续说道:“我警告你,晚上不要闹什么幺蛾子。城前这条路,现在允许走小股马队,要是再有兵马异动,枪子可不长眼!” 说完后,钱铁山一拉缰绳掉头就走,留下左良玉傻傻站在城下,百思不得其解。 穿越众如此跋扈,倒不是因为手头有了鞑子人头就膨胀了,而是有其他不太好启齿的原因——拖延时间。 当然,这种动作肯定是会被明国将领当成跋扈来解读的,只不过穿越众不在乎而已,或者说,这正中下怀。 …… 无奈的左良玉回去后,就把钱铁山的话一五一什告诉了马世龙,然后他赌咒发誓,自己一个字都没有改。 此刻的马世龙,依旧坐在大石上,只不过他手中多了一把从尸体上收集来的弹头。 没有搭理左良玉,老马从掌中挑选了一块已经变形的弹头,借着夕阳的余晖,仔细看了看弹头外围那一层镀铜被甲,然后点点头说道:“是个有钱的。” 说到这里,他起身对看看左右:“人家不让进城,大约有不让进的道理。老夫身子骨还康健,也不怕露宿一晚,都各自安排去吧。” 身周众将虽说对老马绵软的态度略微有点诧异,但是也没人跳出来装个逼——现在大家都知道三屯营里是一伙杀神了,跳出来送死吗? 至于那位嚣张跋扈的曹总兵,由于有了那许多鞑子人头,这个层次已经很高了,好几层楼那么高。无论和大佬之间有什么龌龊,那肯定是要在朝堂上解决的,和大伙已经没关系了。 于是随着老马一声令下,三千骑兵和上万名步卒就在山道中开始扎下了大营。 就在这时,三屯营东边的山道上,又传来了隆隆的马蹄声……老孙头来了。 背后高举着“孙”字大旗的老孙头,带着老将朱梅,一路从永平赶来,差一点没把老孙头的一把老骨头给颠散了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