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之后他便保持了半梦半醒的状态——外头总有人不时在大声说话。不知不觉间,他终于睡着了。而等他醒来以后,看看窗外的天色,陈有寿知道现在已经是申时中(下午4点。) 睁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后,他却突然感觉有点不对了:太安静。 按照匪伙开party的惯常套路,这一通酒至少要喝到天黑以后才会散场。至于说整个山寨里安静下来……通常要到午夜过后,因为有太多的醉鬼会四处吵闹。 然而今天邪了门了,陈有寿在床上躺了一会后,却愣是没听到半点声音。感觉有点荒谬的老陈又在床上竖起耳朵等了一会,发现窗外依旧鸦雀无声,和他睡觉前完全是两个环境。 下一刻,他扯着嗓子吼了几声。然而这没什么卵用,窗外还是没反应。 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头的陈有寿,这时再没有犹豫,他急忙忍着痛从床上坐了起来,拿起拐杖就出了门。 …… 门外一片寂静。 而当他转过屋角,绕过一从杂木后,不经意间松了口气——他看到了三个土匪。 这是三个醉鬼。他们东倒西歪地躺在几块大方石组成的“饭桌”上,身旁扔着倾倒的酒壶,石面上扔着啃了一半的鸭子,脚下是呕吐出的秽物。 陈有寿见此情形,一边笑骂,一边拄着拐杖走了过去。到了跟前后,他挨个推搡了几下,发现只有一个还能嘟囔着说两句胡话,其余那两个满身酒气的,都已经醉死过去了。 “林朝奉今次送来得真个是好酒!”陈有寿发现唤不醒醉鬼后,不由得摇了摇头,转身往山门方向走去。 陈有寿的轻松愉快在他来到山门后的场地上后,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……“当啷”一声,他手中的拐杖掉在了地上。 出现在眼前的,是一副现实主义的野蛮写生大作:长长的,用排桌拼起来的宴席上,上百号土匪无一例外地全部醉死了过去。他们在长桌上爬伏躺卧,摆出了各种姿势,却偏偏无人动弹。 在太阳当空的白日下,整个场上却悄然无声,仿佛雕塑一般的人体造型起起伏伏,显得诡异而又滑稽。 陈有寿从第一眼起,就感觉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……他绝不相信上百号人都能醉成这个样子,哪怕大伙喝得是所谓的烈酒。 恐慌至极的他这时连拐杖都来不及拣,拖着伤腿就大步往前蹭,丝毫不顾伤口正在崩裂。 来到宴席旁后,陈有寿一边大喊,一边挨个扳起土匪们仔细观察。这一看,他倒是发现了端倪:大部分人其实还活着,只是他们都不能动弹了。 这些人无一例外地脸色青紫,满头大汗,手脸抽搐,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