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在杭州这个漕运总站吃一碗鱼杂饭的成本,不会高于将来在大员吃一碗素米饭的成本。” 轻轻把手中的碗搁到脚下,冯峻抬起头继续说道:“在一处只有野人和疟疾的蛮荒地带搞开拓,举目四面皆敌……我觉得吧,一个身强力壮,下船伊始就能干重活的劳力,总要比一个营养不良,面黄肌瘦的病鬼有用吧?” 话说到这里,一旁埋头刨饭的人里面有几位下意识的点了点头,冯峻这时翘起嘴角笑了笑,竖起食指加重了点语气:“卡路里不是钱包,是偷不走的。这些人吃下去的大卡,最终都会在劳动中给我们还回来。” “费用嘛,感觉上好像高了点。但是有些事吧,咱们还是要长远来看的,您说是吧,局座?”冯峻这时就剩半边脸貌似在笑。 “哈哈哈,不错不错,老冯分析的很有道理啊,不过老王的操心也是必要的,都是为了工作嘛……我说大家抓紧吃啊,今天流程很紧,吃完咱们再去五显寺转一圈。” ……关键时刻,夏ceo使出了领导必备大招之——活稀泥,把气氛松动了起来。王局座这时呵呵干笑几声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得,低头刨起饭来。 小插曲貌似就这么过去了。督导组下午又去城东的丐帮总堂转了一圈,和周团头亲切交谈了一番,一直辛劳到傍晚时分才打道回府。 时间一天天过去,公司内部气氛的渐渐紧张起来。随着设备,人员,物资这些条件陆续齐备,前期的准备工作已经渐渐接近尾声,与此同时,一些穿越公司前期投资的“短平快”项目,也终于到了见分晓的时候。 …… 1627年9月16日,农历八月初八,大明朝三年一度的秋闱,就要在明天举行了。 杭州城北,保信坊内的一处清静小院里。黄志诚坐在一株月桂树下,仰头呆呆的看着那一抹银亮的上弦月,长久以后,他才缓缓叹一口气,收回目光,从面前的小石桌上端起茶碗,浅斟了一口。 当初那个一身唐装,扎着短尾,拎着画筒四处兜售假画的黄志诚早已消失在旧世界。取而代之的,是眼前这位头戴唐巾,一身素白中单,举手投足都和明代文人一般无二的“黄平黄秀才”——志诚现在是他的字。 就在几天前,一直在这间小院里备考的明人黄平,按计划病倒了。当天用过早饭后不久,黄秀才感觉头晕目眩,昏昏沉沉,貌似有点着凉,于是就回房昏睡过去。 没过多久,南望南秀才“恰好”来访友,见到黄平昏迷不醒,“大惊”之下趁着天色还未黑透,雇了车船,连同院里的丫鬟杂役一起,几个人悄无声息的来到塘庄,“求医问药”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