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棣很是自嘲的笑了起来:“朕仁慈?” 历来君来,除了那些个挂着“仁”字的君王,比如宋仁宗赵昚之流,哪有仁慈的君王,尤其是自己这个马背皇帝,更是和仁慈没有半点关系。 仅说一事。 方孝孺夷族,景清夷族,后人就不可能给自己一个仁字。 嗯,无妨。 至于那个什么宗,太宗的宗,在唐宋已经被玩坏了,随便哪个天子,死后都是各种“宗”,然而在唐宋之前,天子想得到一个“宗”字很难,开国太祖,接下来是宗……再后面的,你得拿政绩出来说话,打造出盛世有恩惠于后人的,才有资格挂一个宗字。 自己么,既挂不了仁,也不愿意仅仅是一个宗。 祖? 可以想想,只要自己的功绩再辉煌一点——其实朱棣甚至觉得,就以目前打下漠北这一项的功绩,自己都可以称为祖了。 何况还有中南半岛和亦力把里。 扯远了。 王振低头,道:“外人眼中,也许陛下天威浩然如泰山压顶,但只有越是接近陛下的人才越是清楚,陛下之仁慈,也有春风化雨之时。” 朱棣哈哈乐了,马屁嘛,明知道是马屁,心里还是高兴的。 道了一句太子有德。 最近一直都在应天,顺天那边已经快要放弃作为迁都的行部了,所以朱棣近来其实不算太忙,有朱高炽帮忙嘛。 所以和朱高炽接触的多了些,多多少少也学会了朱高炽的一些春风化雨的手段。 但你要说被朱高炽影响——那是根本不可能的。 所以黄昏既然不在京畿,那就撤了监视,让黄府的人自在些——这个事情,朱棣脑壳疼,他之前其实没想过这事。 但是,往往有个但是。 因为晚上要和藩王夜宴,那么作为太祖最喜欢的小公主,宝庆肯定也是要出席的,而且还得挨着皇后和天子坐,位置是最尊崇的那种。 这无关权势。 只是感情。 朱棣对此也是这么安排的,他又何尝不疼爱这个最小的妹妹呢。 半个时辰前,来宫中参加夜宴的宝庆,嗯,带了个贴身丫鬟,贴身丫鬟竟然是绯春——朱棣一下子就猜透了宝庆的心思,大概是想让绯春看看自己这个天子是如何掌御藩王的。 让绯春学习的意思——现在绯春掌管黄府。 很是搞笑。 大妇不在,正妻宝庆公主不想管琐碎事,平妻徐家四妹那更加不喜欢家长里短了,另外一个平妻娑秋娜还在西域那边为国效力,于是黄府持家之责竟然交给了一个小妾。 这真是古往未有之奇葩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