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宁知道有一个被说滥了的话来形容这种人:达者兼济天下。 虽然说滥了,但做得到的有几何? 所以这位接任狗儿担任朱棣近身内侍的大监,这些年一直记得狗儿去中南半岛前对他说的话:“关于服侍陛下,咱家也不对你交待什么了,这些年你跟在我身边学得不少,咱家对你最是放心,但有件事我不得不叮嘱于你,关于某个人,你能在陛下面前有机会美言几句又不影响你自己的处境,那是最好。” 康宁一直记着。 康宁思索间,黄昏已经进殿,拉着唐赛儿一起行礼。 朱棣打量了一番,免礼,问道:“你父亲明教教主唐青山如今在何处?” 唐赛儿虽然第一次面圣,但走过多次江湖的小姑娘一点也不胆怯,甚至根本不知道不能直视朱棣的礼仪,抬头看着朱棣脆生生的道:“我爹去奴儿干接我娘去了。” 康宁咳嗽一声。 黄昏也是无语,拉了一把唐赛儿,“不可失仪。” 哪能直视朱老板。 找死么。 朱棣不以为意,尤其是看在唐赛儿听话的低头后,内心甚爽,瞧瞧,瞧瞧,哪怕是明教教主女儿这样桀骜不驯的人,在朕面前也得乖乖受礼。 朱棣哪里知道,如果不是黄昏的出现,这个唐赛儿会让大明雄师死伤不少人。 可惜历史走偏了。 问唐赛儿,“你娘作为明教教主夫人,去奴儿干那天寒地冻的地方去干什么?” 唐赛儿看向黄昏。 黄昏咳嗽一声,“微臣当初请她去见亦失哈,原因和目的,还请陛下不要追问。” 朱棣嗯了声。 不用追问,黄昏让唐青山的妻子去奴儿干,肯定是早亦失哈,让亦失哈控制住老三朱高燧,别跑去长平区域搞事,可惜,这事不以亦失哈的意志为转移。 终究是自己的一着烂棋、废棋。 问道:“你今日带着唐赛儿来见朕,有什么事?嗯,等下说,朕先说个事,太孙朱瞻基已经束发,是时候到地方了解一下民间疾苦,也要了解一些地方政务机构的运转,而你的长平布政司情况特殊,最适合太孙去学习,所以等几日你返回长平时,和太孙一起,太孙到长平担任布政司右使,辅佐你在一年之内解决兀良哈残兵的隐患,你作为太孙姨爷,要多多照顾他,但也不可纵容,太孙若是不懂,你便教他,若是不听话,你便管他,可否?” 黄昏讶然万分。 看朱棣这意思,朱高炽的东宫位置坚若磐石了? 转念一想,历史也是这样。 朱高炽在多次政治斗争中被朱棣抓住了把柄,还能稳住东宫位置,基本上就是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