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和认真了起来,黄昏不是个无的放矢的人。 想了想,“你确定?” 黄昏点头又摇头,“不太确定,但存在着可能。” 郑和闻言笑了,“那也存在着不可能,况且你既然能看出他的未来如何,难道就没信心好好引导他,让他成为社稷之功臣、能臣,而不是佞臣?” 黄昏也愣了。 对啊。 我黄某人是谁? 既然知道了东厂厂公,而且还是没发育起来的东厂公公,且我黄某人比他发育得早,也会发育得更好,还怕他? 将他从歧路上拗回来便是! 简单粗暴却最有效。 也留了个心,对郑和说道:“我对这少年比较在意,有个不情之请,大监今后若是要重用他的时候,能否知会我一下?” 这个请求确实有些过分。 郑和眯缝起眼。 他不明白,黄昏为何如此在意一个弱势少年,若是在意,先前为何不让许吟趁乱杀了他,非得等自己将王陵收到麾下后,才如此应激反应。 倒是不在意黄昏这个过分的请求。 这种请求,在官场上,一般是同级别甚至高级别对低级别的做法。 黄昏此举确实有些唐突冒昧。 郑和沉默许久,才道:“可以。” …… …… 休憩两日。 郑和在扇面渡驿站留了四个人,又着人快马加鞭回京城禀报这场厮杀,他则带着人先一步去往福建,化整为零在前路打点,避免再出现这样的事情,最后兴化府汇合。 出发之前,发生了件“小事”,让众人颇为动容。 郑和出发时,带着王陵先去给他疯娘说一声,黄昏和徐妙锦送行,顺便也去看看。 王陵家徒四壁。 若是遇到下雨,天外大雨则屋内也大雨,泥夯的墙壁倒还是算新,可上面的土瓦早已残破不堪,家中亦没有什么值钱物事。 适时夏初。 王陵的疯娘衣衫褴褛的坐在门前晒着太阳傻笑。 眸子空旷。 虽然在看你,但你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是看向千里之外。 王陵上前时,傻娘仿佛感觉到了什么,一下子将王陵搂在怀里,嘤嘤吱吱的,又哭又笑的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。 疯子的世界无人理解。 王陵挣脱疯娘的手,啪的一声跪下,“娘,孩儿不孝,要远行,娘也不用担心,郑大监会派人送您去咱们大明的京师呢,还会给我们一间房子,您在京师一定要听话,等孩儿归来后,再孝敬您老膝下。” 王陵忽然就泪流满面。 娘啊…… 你知道吗,孩儿走上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