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忖在许昌屯田避避风头,倒也不错。 没想到接下来就是一连串的噩梦。 成了屯田客,整日在田垄间劳作,如同牛马一般。 牛马还能时不时的吃上豆料,被精心照养。 屯田客们,每天两碗麸皮混着糠熬成的粥…… “少年郎,不可年轻气盛,忍一忍就过去了,我家两代都是屯田客,不一样过来了。”一口稀落牙齿,满面黧黑皱纹的“老丈”道。 “两代?许昌屯田至今不过三十年,敢问老丈贵庚?”马隆一脸不信。 “老丈”却笑了起来,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,让笑容变得异常瘆人,“我今年三十有五,屯田已经二十年了……” 马隆一阵愕然,这人怎么看都有五六十了,真实年纪却只有三十五,一副垂垂老矣背都直不起来的样子。 举目四望,田地里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“老丈”,那仿佛是一根根被晒干了的枯草,魂魄早已飞去,只剩一具行尸走肉。 愕然之后,马隆顿时感觉一阵毛骨悚然。 不远处,刚刚那个被抽打的人,血肉模糊的捆在木桩之上。 头已经无力的垂了下去,一头枯黄的头发随着春风摇动。 如同田间的稻草人。 然而稻草人不仅没能赶走鸟雀,血腥气反而吸引来五六只乌鸦,散落在他两肩上,一双双睁着漆黑的眼珠,盯着那人脸上的肉…… 马隆肠胃里一阵翻腾。 然而肠胃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,想吐又吐不出来。 “懒驴!” “啪”的一声,皮鞭抽在马隆背上,如火燎一般。 也让他瞬间清醒过来,记起自己还是一个人。 “再偷懒,当心也如他们一样!” 衙役们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。 笑声却与那几只争抢的乌鸦叫声奇怪的重叠在一起…… ……十几名黑衣骑兵在通往武关方向的官道上驰骋。 令狐盛与单固只能避入草丛之中。 都过去了四五个月,兖州刺史黄华仍然没打算放过他们。 海捕文书一路从许昌贴到了宛城。 作为司马懿的亲信,黄华非常卖力,在司马懿的屠刀收起之后,依旧孜孜不倦的搜捕令狐愚余党。 几个月来,累计有上百家被黄华株连。 而作为令狐愚侄子的令狐盛,以及心腹谋士的单固,自然是不可放过之人。 司马父子掌权之后,献媚之人多如牛毛。 “武关我们恐怕过不去了。”单固灰心丧气道,两人都没想到黄华会咬的这么紧,死活不肯放过他们。 “走潼关如何?”阖族惨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