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这些天对他的辱骂也成为长夜里的噩梦。 他躁动的情绪被咖啡和金斯顿的死讯压下去,此刻又被这个自以为藏得很好的警察勾出来,几乎已经达到了能够承受的上线,爆发的临界值。 但没有人知道。 便衣警察接了个电话,消失了。 薛岭的手机也响起来,公安局叫他去问话,可能是得到了什么消息。 他戴着完好无损的面具,微笑着从路边卖花老人的篮子里买了一条木兰花手串,走进地铁,等到了局子,手腕上的花被掐的只剩光秃秃的白线了。掐完了花,他又开始弹手上套的细皮筋,打在皮肤上很疼,但他停不下来,坐在警察面前时,整个手腕都红了。 还是那个上周问话的警察,给他递了根烟,开始问。 ”精神病院?”薛岭用嘲讽的口吻道:“我根本没有精神病,我是被孟鼎和靳荣送进去的,他们发了善心,没弄死我,就把我送到了海岛上一家精神病院,想让我在里面自生自灭。” 警察不动声色地瞟了眼他的手腕,做笔录。 “……什么中国的精神病院?无稽之谈,我在20岁以前根本没去过中国!你们可以去查金斯顿交给警方的材料。” 警察道:“薛先生,你明知道金斯顿已经死了,他提交的东西也不全。据加拿大警方调查,那家精神病院早就倒闭了,没有保存十几年前的资料。” 薛岭深吸一口烟,身体往后靠,从口袋里掏出怀表习惯性地摩挲着,突然间手指像被针扎了一般,他把那枚精致的表狠狠砸了出去,在地上发出啪地一声。 表裂了。 他脸上的表情也裂开了。 警察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,但训练有素,叫同事捡起怀表。 薛岭冷笑:“这是金斯顿给我的,你们收起来当证据吧,不过它没什么用。” 警察咳了一嗓子,“薛先生,我再问你一次,郝洞明死亡的8月2日凌晨,你一直在家里,除了收发邮件之外,是否还有别的证据?” 薛岭斩钉截铁:“没有。就算我有证据证明我在家,你们也会怀疑我雇佣枪手去杀他。但是,我之前跟你们讲得很清楚,我和郝洞明没有仇。他帮我当上银湖地产CFO,又给我介绍了很多中国商界人士,我为什么要杀他?” 警察看他坚决否认,和同事对视一眼,薛岭看出他们已经不相信他的话了。 “那么,你认为谁最有可能杀了郝洞明?谁跟他有仇?” “郝洞明写的是谁就是谁。我不姓孟很多年了。”薛岭的意思很明确,“你们为什么不怀疑孟峄?他虽然有不在场证据,但他可以雇杀手。” 警方道:“孟先生的嫌疑也没有完全洗脱。薛先生,你和他关系不好,这我们大家都知道,你最好能拿出更可信的说法。” 薛岭闭了闭眼,手指摁灭烟头。 “孟峄当然和郝洞明有仇。现在你们都知道我和金斯顿的关系,我没必要掩饰,这件事就是金斯顿告诉我的,他通过对孟鼎夫妇的催眠获得了这个信息。2004年,孟鼎和靳荣带孟峄去中国,成立蔚梦基金会,他们就是那时候认识郝洞明的。郝洞明是人是鬼,你们也都知道了,他别墅里那堆白骨,就是被他活活玩死的。 “孟峄太不听话了。孟鼎夫妇要弃养他,想找新的养子,就把他送给了郝洞明。他长得漂亮,成了最奇货可居的货物,但他想方设法逃出来了。郝洞明还找了个杀手追杀他,但他命大,活下来了,迟早要报仇。” 警察皱眉:“薛先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