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朴多次在罗幼度面前提起王侁,希望他能指点照顾。 罗幼度能够感受得到一个父亲对儿子未来的期待与担忧。 尤其是他有了丑丑以后。 可现在王朴居然给他儿子气死了? 这是天意难违? 郭荣呢? 到底怎么样了? 罗幼度焦虑,但知道自己不能妄动。 越在这个时期,越要冷静,越要以不变应万变。 任何异动,都会是一场不可预料的灾祸。 他能做的唯有一个字等。 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,当作自己不知道范质、魏仁浦的消息。 直到他得到了张永德的消息。 憋了许久的罗幼度心急火燎地策马往北营而去。 他此行没有带一兵一卒,就带了呼延赞以及十余亲卫。 因为幽州收复不久,街上并没有多少行人。 他们一行十余人快马急行,一口气奔袭到了幽州城北军寨。 看着面前这偌大的军寨,罗幼度知道如果郭荣真有意外,那今日自己这一步走进去,就是龙潭虎穴。 不过不走进去又如何? 他现在还没有翻天的实力,空有一个幽州在手,能如何? 不如亲自进这虎穴,一探究竟。 至少关键时候,里面还有韩令坤、石守信、高怀德三人可以倚仗。 一路来到郭荣的御帐外。 御帐百步之外,殿前司的兵卒重重把守。 慕容延钊作揖道:“罗统军,陛下有令,只许你一人入内,还望配合。” 罗幼度毫不犹豫地道:“你们就在此地等我!” 他没有任何犹豫跟半点迟疑,独自一人快步走进了御帐。 掀开帐幕,罗幼度大步入帐,看着帐内的压抑的诸将,看着愁眉不展的范质、王溥、魏仁浦三相,他说这话的时候,声音都有些颤抖道:“官家怎么样了?怎么会这样?” 张永德道:“统军莫要着急,皇甫御医说了,官家暂无生命危险。只是悲痛过甚,至今未醒。不过据太医所述,官家就算醒醒了,也需好好静养。不能车马劳顿,更加不能奔波于战场。” 罗幼度心底稍安。 张永德继续道:“陛下重病的消息,瞒不了多久。到时候,只怕军心涣散,兵无战心,难以取胜。将统军叫来,想问问统军的意思如何?” 罗幼度缄默片刻,毫不犹豫地道:“官家是大周的天,一切以官家安危为上,只要官家无恙,幽州何时再取,都是一样。待官家醒来,我等便劝官家撤兵吧。” 谁也没注意,另一旁郭荣眼皮动了动……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