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之间,竟是有些想的痴了,连十六阿哥进来也没有察觉。 十六阿哥打量曹颙一眼,面色灰青,气色确实不好,神情呆滞,这是怎么了? 他心里担心,急呼道:“曹颙,曹颙……” “十六爷……”曹颙这才醒过神,忙起身道:“您怎么过来了……” 十六阿哥也不罗嗦,直接问道:“好好的怎么就‘病休’?听说皇上昨儿小朝会留你在御前,是不是你在御前有什么不妥当之处,惹得皇上恼了?”说到这里,有些犹豫:“还是说因十三哥府上治丧,你没有出面之事?” 面对相交半辈子的十六阿哥,曹颙没有说扯谎说什么“难言之隐”,也没有像在李氏、初瑜跟前那样勾勒畅游山山水水的美好设想,而是直言道:“十六爷,我累了……身在官场,即便位置人臣又如何?不过是位置高了,其中利益纠纷就多了,到时候想要退下来也成奢想。我如今位置虽说重要些,可也不是非我不可……如今朝廷清平无事,家中儿女大事也料理差不多,我决定退下来……” 他没有承认自己装病,也没有否认,他只是告诉十六阿哥,他决定退下来。 十六阿哥哪里晓得曹颙只是现代人的懒病发作,怕被拉进即将成立的军机处“卖命”,才下了决断早日隐退。他只当曹颙是因十三阿哥丧子之事心有感触,才如此这般。 别说是曹颙,十三阿哥的情形,就连他都有些看不过眼。 明面上多器重般,朝廷诸多大事都压在十三阿哥身上,可最提防的也是十三阿哥。连庶长子都恩封贝勒,薨了的庶子都以贝勒品级营葬,可却迟迟不封王府嫡长子为世子。 十六阿哥想了想,道:“退下来也好,你坐镇户部,挡了多少人的财路。连张廷玉都耍了滑头,借口主政吏部,将户部的差事都推了干净,可见小人难缠。” 曹颙见十六阿哥没有劝自己,松了一口气,道:“正是。衙署里看似风平浪静、秩序井然,可谁晓得何时闹起来?早年银库空着的时候,大家都忍不住伸手;现下几千万两银子,多少人红了眼,只是碍着我,一时不敢下嘴。” 虽说十六阿哥也晓得,对于朝廷来说,曹颙是个能臣;可站在十六阿哥立场,朝廷上的事自然有皇上操心,他是曹颙的朋友与亲人,自然要为曹颙着想。 他站起身来,围着曹颙转了两圈,又伸手在曹颙的脸上蹭了蹭。 这般动作,曹颙忙伸手推开:“十六爷闹什么?” 十六阿哥看着曹颙蜡黄面色、眼底血丝都不似作伪,可方才话中的意思,明明是要“病遁”。 真病,假病,很是让人糊涂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