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瑜听着这话不像,横了丈夫一眼,不忿道:“瞧老爷说的,难道我是那恶婆婆?还要老爷先敲打我?” 见妻子着恼,曹颙忙道:“不是这个意思,还不是担心你身体,舍不得你操心费神么?孩子们渐大,也不能累我们操心一辈子。即便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,可既是养大了,教养的也不错,就得让孩子们自己有担当。教妻训子,是他这个当丈夫、当老子的责任,可不能推给咱们老两口。” 丈夫满脸关切,归根结底又是心疼她的缘故,初瑜只觉得自己之前的恼怒有些无理取闹,讪讪道:“老爷放心,我会爱惜自己,只是老爷这声‘老两口’我可是不敢应承。老爷看着年轻着呢,正是壮年,哪里就老了?” 曹颙笑着摸了摸胡子,心里想着怎么让自己面相更老成些。 皇上已经呈现老态,怡亲王也现露日暮之相,自己活蹦乱跳的,别再碍眼。 他却不想想,他当雍正、怡亲王是同龄人,那两位却将他当成子侄晚辈。 没两日,又轮到户部轮值,曹颙一如往常,掐着时间乘轿子到了宫门外。 等到内侍将众人引进宫门,前往养心殿,已经到了晨正时分。 在外侯见的几个堂官自是一路上提心吊胆,寻思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故变动。 只有曹颙,因得了顾纳消息,晓得今日小朝前吏部尚书引着进京叙职的外官陛见,因此倒是并不为今日小朝延后意外。 果不其然,将到养心殿时,一行人就迎面遇到吏部侍郎与十来个穿着各级补服的官员。 从所着补服看,这些官员从正七品到正四品不等。 别说他们,就是那负责引荐官员到御前的吏部侍郎,见到曹颙与刑部两位尚书在,也只有躬身避让的份。 曹颙往人群中扫了一眼,顾纳正在其中。 不管是品级,还是年纪,顾纳都不起眼。 曹颙微微点头致意,心里想着如此不惹眼也好,如此泯灭众人之中,也比太过惹眼,让雍正想起顾纳曾在九阿哥门下要好。 他却不晓得,雍正已经将顾纳记住,而且说不上是好印象。 待内侍引着众堂官进入养心殿时,雍正的脸色就不好看,望向曹颙的目光尤为犀利。 曹颙站在队列中,虽没有抬头,可却感受到雍正不善的盯视。他只觉得头皮发麻、后背发紧,心里已经飞快的在寻思自己近日有无过错,是不是哪里犯了忌讳。 可想来想去,还是茫然无头绪。 曹颙既想不出来,就安下心来不再想。 顶多也就是鸡蛋里挑骨头的训斥一番,已经经历一次,曹颙只觉得自己的脸皮越来越厚。 ?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