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责任方面的情分与骨肉天伦的情分更大些。 有了长生,是对曹寅夫妇的安慰。 毕竟从身体与灵魂来说,曹颙只算曹寅夫妇的半个儿子,长生却是整个。 两人名为兄弟,实际上曹寅去的早,长生全赖长兄教导。 曹颙即便没盼着他鹏程展翅,可也不愿将他养成废材。 如今这个小树苗有点长歪了,曹颙当然不能束手旁观。 等到晚饭后,他就寻了个由子,使人将长生找了过来。 这个春节,因曹颙患病,曹府的往来便由天佑带着长生两人应酬。 长生的脸上虽依旧带了稚嫩,可却沉稳懂事许多。 仿佛在不留意间,他个子就窜了起来,已经到曹颙鼻梁那么高。 曹颙在炕上坐了,指了指对面的位置,道:“坐吧。听你嫂子说,你想要侍奉老太太南下,怎么童子试不下场了?” 长生闻言,满脸通红,老实道:“不过是怕考不好,在侄子们面前抬不起头来,才借由子延上一年。” 这般坦诚,曹颙面上没什么,心里却颇为欣慰。 “是怕了?可是既规划好自己要走的路,终是要下场的。若是明年再胆怯怎么办?难道还有找借口在延迟两年?”曹颙道。 长生毫不犹豫的摇摇头,道:“那不会,我只是有两本书学得还不通透,延到明年二月下场,就有整整一年的功夫。就是石头脑子也当记下了,况且我又不是石头脑子。” 长生确实不笨,他继承了曹寅的才华,琴棋书画都比较有灵气,缺少的就是时间的沉淀。 只是对于八股文章,他实在是不开窍,才很是自知自明的想要绕开科举这条路,那就是参加童子试取得秀才功名,然后考六部笔帖式。 见他主意拿的正,曹颙想了想,道:“尺有所短、寸有所长,童子试也好,举试也罢,都是下场的人多,录取的人有限。你也不必同你几个侄儿相比,他们固然是功课不错,可三人全中,也有运气使然。我支持你下场,并非要你定要榜上有名,只是想让你去见识见识。过了固然欣喜,过不了也不打紧。我晓得,你是面嫩怕落榜后被人笑话,可路是自己的,为了这个那个的目光,难道还不走路?” 一口气说了这些,曹颙只觉得口干,端起茶盏吃了两口茶,继续道:“你也渐大了,不再是孩子,以往由曹府庇护,你没吃过什么苦头。可你去旗学,也当晓得,同窗之间也有远有近。只要是与人打交道,就难免有摩擦碰撞。要是时时在意别人的看法,那累也累死。这世上,除了这大家子,除了你的骨肉至亲,其他人与你又有什么干系?你仔细想想,是不是这个道理。往后这样的面对还有许多,而且面对的并不仅仅是轻视与嘲笑,若是不坚强起来,你怎么保护自己,怎么保护你身后的至亲……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