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。 看那些满洲大员,除了做到大学士,不好告老的之外,其他尚书侍郎多是过了六十就开始致仕,若是实在得圣心的,便留几年;若是圣眷平平的,就回家悠哉养老。 虽说现下田从典与他是平级,可毕竟做过他的上司,在官场上有这层关系在也算比旁人关系深些。 只是田从典病故时,正是曹颙病得最重之时,也无力亲自吊祭,便托曹项代自己吊祭一番。 曹项正是被点的那边去料理田从典后事的侍读学士,奉旨前往良乡料理田从典后事。 田从典长子已故,身边只有个弱冠幼子,无法主持这样的大事。 曹项在良乡待了五天,过了田从典“头七”,灵柩还乡才返京复命。 这时,曹颙经过数日调养,精神已经好上许多。 曹项过来后,曹颙少不得问起田从典的后事。 “大哥,我算是见着了,什么是人走茶凉。良乡与京城不过六十里,即便本人到不了,遣子侄仆人代祭,也不费什么事。可是就算这样,吊祭的人也寥寥无几。还是大哥厚道,即便与田从典往来不多,又在病中,依旧不忘吊祭之事。”曹项感叹道。 曹颙听了,有些意外,道:“难道田大人的后事冷清?” 毕竟这个时代,世人重白事更重视红事,况且田从典还是在吏部尚书位上原级致仕,良乡离京城又近,怎么也不该太过冷清才是。 曹项在官场多年,早已不是昔日阿蒙。 见堂兄一时还想不到缘故,曹项便道:“换做其他大人如此,也不至于这般冷清。田从典不仅性子耿直,在官场上鲜少有知交往来,更重要得是子孙凋零,长子无嗣病故,幼子才十几岁,尚无功名……田从典这一去,田家在官场上再无后续,那些人又哪里乐意费心思,省下这一笔,多吃两顿酒也是好的……” 曹颙听了,哪里还有不懂,却实在无话可说。 世人多功利,他曹颙也不例外,只是他求的不是官场关系利益,而是别的。 他叫堂弟代自己吊祭,只想的是不失礼数,不违自己“敦厚”之名。 同那些连敷衍都不愿敷衍的部院大臣相比,他这样的隐晦私心也算不上什么高尚。 见堂兄情绪低沉,曹项还以为是为田从典不平,忙道:“其实,也没我说的那么严重,京里过去吊祭的人虽不多,可地方官都到了。皇上又有恩旨下来,等田大人灵柩到山西,那边也不会怠慢,总会风光大葬。” 曹颙晓得堂弟误会了,可也没有解释,只点点头,道:“如此甚好……” 过了腊八,曹颙的病症又反复起来,原本转好的精神头也萎靡下来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