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校,正想要去西北,中间还要转几个过场,不是一时片刻能思量清楚的。 再说,还要看郑虎的意愿。 愿意出仕为妹子撑身份,和愿意去西北用性命博富贵是两回事。 夫妻两个一起去了兰院,几个孩子也相继回来,大家伙热热闹闹的陪着李氏用了晚饭。 虽说听李氏赞了又赞,可长生与天宝两个还是吃不惯南边风味的菜,拢共也不过夹了那一两筷头。 李氏看了,没说什么,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。 曹家老一辈已经故去,小一辈相继长大,说着北音,饮食爱好也多同京城人无异。 曹家在江宁的那几十年,已经隔得太久远。 除了她之外,好像已经没有人记得江宁织造府的官邸,曾经也是曹家的家。 想起这些,李氏有些感伤,精神就有些恹恹。 曹颙见状,打发初瑜带孩子们散去,自己留了下来。 “老太太不必难过,江宁离京城说远也不算远。等到明年开春,老太太就去南边溜达一圈,也用不了多少时日。”曹颙坐在炕边的椅子上,宽慰李氏道。 李氏摇了摇头,道:“只是这一阵子想的厉害罢了。千里迢迢,折腾一回,岂是那么容易?不知是不是人老了,就爱想早先的事儿。昨儿,我又梦见你父亲……也梦见你祖母……你祖母精神着,我给她敬茶……”说到最后,带了几分恍惚。 曹颙见状,担心母亲存了心思抑郁伤身,道:“小四的差事清闲,等过了年让他从衙门里请两个月假,陪您去江宁转转。天佑与恒生的亲事,差不多都在明年下半年,二婶是家中长辈,总要回来参加。母亲过去住几个月,正好同二婶一起回来。” 李氏直了直腰身,踌躇道:“这样好吗?会不会太麻烦小四了?” 曹颙笑着说道:“能借着老太太的光回江宁一趟,说不定小四求之不得。他也在江宁长到十几岁,即便赶不上老太太这样想的厉害,可能有机会回南边看看,也会满心欢喜的。” 李氏听了,有了盼头,道:“千里迢迢的,是不是路上不便宜?” 曹颙道:“只要不是冬月腊月正月这几个月冰封期,内务府都有船往返京城与南边,不过是同十六爷打个招呼,最是方便不过。” 李氏的脸上露出几分期待,曹颙陪着老太太算着日子,现下已经是十月中旬,明年二月出行的话,也就是三个半月,百十来天的功夫,说快也快。 将母亲开导完,曹颙又侍候李氏安置,才回了梧桐苑。 初瑜面带愧疚道:“都是我的不是,明知老太太思乡,还不知开解,引着老太太说了一下午早年的事儿,使得老太太越发想着南边。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