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能担当内大臣职位的,不是皇上绝对信赖的心腹,就是顶着这个差事养老的王公。 曹颂两种都算不上,这内大臣想要熬上去也不容易。 想到这里,曹颙的心情也变得抑郁。 说到底,还是曹家根基浅的缘故,抬旗不到二十年,名下只有一个佐领,还是其他佐领孽生出的丁口杂拼出来的,人才稀少。 如此使得曹颂在军中没有根基,没有资格竞争京旗都统,想要在正二品上再升一级,除了转文职外,就是升地方八旗都统。 那样的话,曹颂想要回京,可就真要等到退休年纪。 这时,就听蒋坚接着说道:“若是二老爷不能在军功上有所建树,这几年许是还不显,等过个十年、二十年,东府几位老爷就是嫡弱庶强的局面。” 听到“嫡庶”二字,曹颙不由皱眉。 曹頫为了曹项前程,从翰林院里出来,曹项以探花一甲探花的身份在翰林院里熬资历,加上他性情外圆内方,毅力能力都不缺,仕途可待,位至阁臣也有可能。 曹颂这边,除了在军中如鱼得水外,在仕途建树上还真的比不上曹项。 可身为兄长,若是被弟弟比下去,那欣慰中也会夹杂心酸。更不要说,在这个世上,家族中的地位,与仕途权势休戚相关。 曹颙不过是普通人,在几个堂弟中,心里最是偏疼曹颂,自然希望他顺心如意。 这一代兄弟几个还好,有他看着,也不会允许弟弟官职高了就对兄长不敬,可小一辈呢? 曹颙想起王鲁生,所以对这个“嫡庶强弱”之类的意思很是敏感,不愿出现类似于王家内乱之事。 蒋坚该谏言的都谏言了,便不再啰嗦,拿起几折公文,将要紧的几件事同曹颙禀告了。 曹颙见状,将私事先抛开,将差事处理完。 落衙后,蒋坚没有同曹颙一道回去,而是去兵部寻几个相熟的书吏吃酒去了。 战事将起,自己不仅不担心国计民生,难道还要一门心思为家族谋利吗? 曹颙骑在马上,摇了摇头。 即便像他这样,看似不将功名放在眼中,可得了机会,还是做不了君子…… 等到第二天,曹颙一大早就从蒋坚口中得了准信,确实是西北有动静。 准格尔汗策妄阿拉布坦死了,在西北闹腾了二十多年的策妄阿拉布坦死了。 按理来说,这个不安分的准格尔汗死了,应该是朝廷之幸。 可同年迈的老狮子相比,正值青壮年的新狮王更令人担心。 新的准格尔汗,就是策妄阿拉布坦的长子噶尔丹策零。 不知道是否是父子是天生的敌人,噶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