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普目光闪烁,却也不敢掰谎话,硬着头皮道:“昨儿吃酒吃得晚了,今早才回来。” 十六爷看着畏畏缩缩的儿子,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,冷声道:“既是留在外头过夜,定有爷们的乐呵,是赌了,还是嫖了?” 他语气不善,弘普立时一哆嗦,“扑通”一声跪下道:“只是贪杯多吃了酒,并不敢胡为,丢阿玛的脸面。” 十六爷闻言,神情稍缓,点点头道:“记得不丢爷这张老脸就好。只是你也太糊涂,弘皙是什么身份,避之不及,哪里是能沾的?今儿皇上还为这个发火,还点了你的名。为了不让皇上厌弃你,这顿家法是免不了的。” 弘普脸色发白,心中惊骇不已,却也只能面带感激的谢过十六爷。 看到儿子眼中的阴郁,同神情并不相符的暮气,十六爷的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。 他按捺住心情,冷了脸,扬声唤人进来,将弘普拖下去打板子。 前院闹出这么大动静,少不得惊动十六福晋。 虽说因儿子的缘故,对弘普多有提防,可十六福晋身为嫡母,也不好不闻不问。 等她走到前院,弘普的板子已经打完了,被送到祠堂抄经。 十六福晋只看到弘普搀扶而去的背影,还有衣衫后鲜红的血渍。 十六福晋看得心惊肉跳,生不出幸灾乐祸的心思,带了几分小心到书房。 十六爷坐在书案后愣神,十六福晋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,他都没有发现。 许久没见丈夫又这般为难的时候,却是为了庶长子,十六福晋心中不免有些泛酸,面上却是不显,轻咳了一声,道:“爷,大热天的,怎么就动起板子来?若是有什么不是,也要耐心多说两句,二阿哥这些日子病才好些,身子哪里经得起这个?” 十六爷闻言,抬起头来:“眼瞅着弘普又清减了,往年苦夏也没见瘦成这样,太医怎么说?” 这话虽没有指责之意,可听在十六福晋耳中依旧有些不顺耳。 她不动神色,道:“只说脾胃有些不调,一直用着三清汤。” 十六爷点点头,不再说什么,也没有同妻子解释打弘普板子的理由。 十六福晋犹豫了一下,没有说什么求情的话。 夫妻多年,她晓得丈夫不喜欢虚头八脑那一套,也晓得丈夫不是硬心肠的人。 她叹了口气,请十六爷回内宅更衣。抽空的时候,她少不得安排人往祠堂送冰盆与伤药。 她晓得,丈夫乐意见她厚待庶子。 尤其是她生下嫡子后,丈夫在疏远庶长子的时候,也无时无刻不在观察她…… 曹家,梧桐苑,上房。 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