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若是良籍,送人做妾,则麻烦多多。 当年五儿生母,以娼冒良,又挂着上官亲族的身份,进了曹家大门。就是正房嫡妻,也要礼让三分。 另外朝廷有律法,地方官不能纳属地民女为妾,否则被告发出来,也是罪过。 曹颂既没有不合群的断了官场往来,又脑子清醒,记得前车之鉴,曹颙颇觉欣慰。 如此,静惠就有些可怜。 偏上她亲伯父是在两江总督任上倒下的,董鄂家这一支抄家灭族,只剩下她孤女一个。江南官场有记得此事的,并不稀奇,可拿来说嘴,则有些过了。 曹颙冷哼一声,对堂弟的“体恤”顿时化作化为乌有。 静惠遇到这样难处,则是曹颂这个丈夫的过错了。身为男人,不能挡风遮雨,让妻子受了委屈,实是欠修理。 这次过来,看着静惠性子稳重沉静,还以为是在外做当家太太,历练得成熟的缘故,没想到受到这样委屈。 曹颙向来护短,对这江宁城里的官绅,就没了好印象。 “你好生留意,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作祟。曹家才离开江宁几年,他们就充起地头蛇来了?”曹颙眯了眯眼睛,道。 张义应了,从那些拜贴中,指出两份来,道:“这两家除了拜贴,还奉了礼单,因打着年礼的幌子,又是同二老爷这府里的东西一道送来的,一时推不得,都在前院放着。” 曹颙拿过礼单看了,不过是古董砚台什么,倒是不惹眼。 “都留心些,别夹了其他的东西。”曹颙道。 若是在直隶任上,三节两寿收下边的孝敬,是官场惯例,不算过错;出了办差,又接手金银等物,则有“受贿”嫌疑。 “都仔细看了,并无不妥……老爷若担心,是不是封箱入库得好……”张义问道。 曹颙摆摆手,道:“不必那么麻烦,将礼单登记造册,东西物件直接使人拿去给二太太,谁还指望带这些东西回京不成?” 主仆说了一会儿话,曹颙又叫他多支一些钱,放这边帐上,算作众人花销,大过年的,一下子多了十多口人,也让二太太费心;另外一部分,则作为众人年下的赏钱。 只是出门在外,为了叫众人少出门生事,这些赏钱只给一半,剩下的回京补上;否则,大家拿去吃喝还不怕,要是嫖赌起来,闹出没脸,辛苦可就成了罪过。 巡抚衙门离总兵府本就不远,等曹颙交代完这些,曹颂与李卫已经从巡抚衙门回来。 没等曹颙发问,曹颂已经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遍:“张楷忒不地道,一点担当都没有,见了李大人就唠叨的个没完。我倒是不信了,庞家村就真的动不得,一下子牵扯上这许多官绅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