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不晓得姑母是因老太太回来,才借由子归省的。不只姑母惦记老太太,老太太也一直念叨姑母。说句不恭敬的话,就是对二姑母与父亲,也没见老太太这般牵挂。” 曹颐目光含笑,嗔怪道:“浑说什么,老太太牵挂哪个,还同你这当孙儿的报备不成?” 天佑讪笑着,不再接话。 曹颐转过头,看着左住、左成,道:“听说就要往马家、朱家下聘,订了日子没有?” 左住红着脸道:“马家定了本月二十八,朱家还要等义父、义母回来,再订日子。” 曹颐虽是内宅女眷女眷,可因关心兄长的缘故,对朱家的事也晓得一些。见左成面色如常,并无不自在,她心里暗暗点头,岔开话道:“总算将你们拉扯大,媳妇也要进门,也不枉你们娘亲守了这么些年。” 说话功夫,众人已经簇拥着曹颐到了兰院。 李氏站在廊下,见到曹颐,带了几分激动。 曹颐见状,趋步上前,俯身道:“老太太。” 李氏一把扶住,拉着她的手,仔细打量着,皱眉道:“怎的又瘦了?没用年初你嫂子使人送回来的食补方子?” “吃着呢,只是这些日子换季,府里杂事又多,才清减了些。”曹颐带了几分撒娇道。 李氏拍了拍她的手,两人进了上房。 天佑与左住、左成三个见状,都转头望了望东府方向。 今日天佑生辰,曹颐又归省,二老太太少不得也会过来。到时候,怕又是一番酸。 “这就是养恩大于亲恩吧”天佑低声自语道。 左住听见,忙不迭点头,道:“就是,就是,在我心里,只有老太太才是祖母,东府几位同七叔才是叔叔;那边那位,总觉得隔了什么。” 左成没有说话,可神色之间,亦是能看出,他是极赞同哥哥这番话。 天佑闻言,老成持重道:“不管喜欢不喜欢,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。外头论起来,也不会就此说嘴。咱们做小辈的,头顶上一个‘孝’字压着,总没有多话的余地。” 兄弟三个在外头小声说了会儿话,约摸李氏同曹颐说完私房话,才进了屋子。 李氏吩咐小哥几个坐了,而后唤了个婆子,吩咐去东府请二老太太与四太太、四姑娘过来用午饭。 这会功夫,奶子带了天宝进来给曹颐请安。 曹颐搂过来,亲近了一番,往他手中塞了个琥珀坠子才撒手。 那琥珀浅黄,遍体通透,里面有只彩色甲壳虫,栩栩如生。 天宝抓在手中,稀罕得不行,举着坠子走到李氏身边,给祖母看,又捧着到三位兄长前显摆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