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脸色很难看,隐隐的带了怒意。 长生额头乌青一片,左腮一道寸长的口子。他衣服已经脏得不成样子,前襟上也洒了血渍。不知是不是吓到,眼神有些涣飘,面容呆滞,眼角泪痕犹在。 见吴茂与宋厚联袂而来,曹颙长吁了口气,道:“莫非是惊动了老太太?” 吴茂道:“是太太身边的乐兰姑娘到前院寻下的,只说太太吩咐去书院接七爷,没有提老太太。” 曹颙闻言,面色稍缓,对吴茂道:“带这混账回去!” “是。”吴茂躬身应了。 长生却是一把拉了曹颙的袖子,带着哭腔道:“大哥,我不走,我想去瞧瞧张澳同郑仲平……” 曹颙瞪了他一眼,道:“你非要将老太太也惊动起来才心安,是不是?快跟吴管家回去,明儿在老太太跟前,将口风瞒紧些,想个法子将脸上的伤圆过去,她老人家受不得这个惊吓。” 长生被他瞪得一哆嗦,放下曹颙的袖子,脚下却仍不肯动地方,只可怜巴巴的看向曹颙身边的蒋坚。 蒋坚心里叹了口气,面色平和道:“七爷先回去安置吧,张澳与郑仲平两个,并无性命之忧。” 长生“嗯”了一声,抹了一把眼泪,才低着头随吴茂离开。 见曹颙面露疲惫,宋厚劝道:“都快要到四更天了,大人也回去安置啊,明日还有得忙。” 曹颙伸出手来,摩擦一把脸,道:“先生同非磷先回去,我再去看看那两个小子。” 宋厚一晚上连惊带吓,确实有些熬不住,可不放心曹颙一个人,就自己回了总督府,请蒋坚陪着曹颙。 曹颙口中所说的两个小子,是指长生的小厮张澳同郑仲平。 前者是张义的长子,后者是郑虎家的老二。 张澳比长生小,郑仲平比长生年长。 当宝善桥塌时,他们三个并不在桥上,过后发生了恐慌拥挤,才将三小簇拥到桥边。 郑仲平稳重,瞧着势头不好,护住长生与张澳两个,往桥下挤,这才避开最多的人流,逃过死劫。 不过为了护住长生,郑仲平与张澳的境况都不太好,现下被送到城里最大的医馆庆余堂。那里的当家人,就是常到总督府问诊的宋老大夫。 宋厚走后,曹颙与蒋坚便离开知府衙门,去了庆余堂。 宋老大夫正带着宋氏子侄,照看这次踩踏事故中的伤患。 见曹颙来了,宋大夫将手中的酒精棉,递给子侄。 这些酒精,还是早些时候从总督府流出来的,没想到这回正好用上。 “曹大人……”宋大夫迎上来,面露不忍,道:“有一个老者伤了肺腑,已经无力回天……”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