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里其他官员也相继赶到,大家的脸色都十分难看。 这一年,风调雨顺,政令通行,本当是收获的一年。 不想不想,却是乐极生悲。 众人的目光,齐刷刷的望向场上督宪曹颙。 曹颙长吁了口气,道:“死者,抚恤;伤者,全力救治!” 众人齐声应诺,曹颙便给众人安排了差事,维护治安,安抚伤者,抚恤遗属,等等。 待众人散去,曹颙才转过头来,对朱之琏道:“事已至此,着急无益,朱大人还需保重。” 实在是朱之琏的脸色太难看,让人看了心生担忧。 朱之琏抖了抖嘴唇,却是未语泪先流,半晌方悲声道:“下官愧对清苑百姓……下官是清苑罪人……” 旁人还好,刘川却是与他宾主多年,晓得他的禀性,脸上露出哀色,望向曹颙的目光,多了几分祈求。 曹颙见状,肃容道:“朱大人,这是作甚?六十七条亡魂需要超度,四百多百姓受伤待治。这个时候,与其自怨自艾,还不若尽好知府本份,还百姓一片安宁!” 朱之琏心神俱伤,喉咙里血气翻滚。 他却强咬了牙,点头道:“大人训斥的是,下官身为知府,就要为这一府百姓负责。即便有罪,也要先安顿好百姓再说……” 总督府,内宅,西跨院,正房。 小楼坐在西屋炕桌边,心不在焉的编着络子。地上站着个穿绿衣的丫鬟,摸了一下桌上已经凉了的粥碗,皱眉望向座钟。 看到座钟指向子初(晚上十一点),那丫鬟转身道:“不能再等了,我这就去找老太太……” 她原是李氏身后侍候的,长生分院后,她就被李氏给了长生。 小楼撂下手中络子,起身道:“绣鹦姐姐,太晚了,会不会惊到老太太?要不,先去禀告太太,请太太打发两个人去书院接七爷。” 绣鹦想了想,道:“这样也好,七爷还是头一回回来这么晚,真叫人担心。” 两人不再耽搁,留了两个值夜的小丫鬟看屋子,结伴去主院。 深更半夜,各个院子里的灯都熄了,两人提着灯笼,拐了个弯,到了主院门口。 上房里,却是亮着灯。 绣鹦与小楼进了院子,厢房值夜的小丫鬟听到动静出来。 “咦?绣鹦姐姐,小楼,这么晚了,你们怎么过来?”那小丫鬟认出二人,低声道。 “有急事回太太,劳烦果儿妹妹帮忙通禀。”绣鹦轻声道。 绣鹦与小楼是提着灯笼进的院子,即便蹑手蹑脚,屋子里也看到外头的人影。 就见乐兰挑了帘子从上房出来,看到绣鹦、小楼两个,却是怔住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