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掌柜的看出他恼了,忙弓着身子,小声道:“三爷,小的也是没法子,店里有几个月没来外客,郑爷的案子一出,听到音讯的都对这边避之不及……” 这青年见包厢门已经关上,直觉得自己被剥了面皮,些许不安也全化作恼怒,面色越发阴郁。 酒楼距县衙本就不远,也就一刻钟的功夫。夏全、路敢干就带了几个捕快过来。 那捕快头儿是个胖子,三十多岁,长了副笑面,原本同夏全、路敢干说话,见那青年人,立时收声,趋步上前,笑道:“许久没见三爷,小的给三爷请安了。” 那三爷早已等得不耐烦,没功夫打理他,指了指包厢道:“吃白食的那几个家伙,就在里头,蒋捕头看着办吧!” 蒋捕头到底年长,比这“三爷”多了几分见识,一路上虽没有套出夏全与路敢干的话,可那一口京腔却是错不了的。 他面上巴结“三爷”,心里却乐不得“三爷”倒霉才好,哪里跟平白得罪人,正想着如何措辞,“三爷”已经等不得,扬声道:“衙门里来人了,还不快结账,非要爷递状子么?” 话音未落,包厢门已经打开,曹颙等三人出了包厢。 蒋铺头看了三人一眼,心里就咯噔一下。 这天津卫是“三不管”地界,位于河间府、保定府、顺天府交界之地,他虽在县衙当差,却有幸去过周边的几个府衙,正经的见过几个大官。 包厢里出来这三人,气度看起来,绝非常人。 曹颙虽有些看看眼前这些官差会如何应对,却不愿出面与之扯皮,便示意张义上前料理。 这会儿功夫,张义早已熄了之前的怒火。 他已经看出,自己老爷没有摆出身份,却使人唤官差来,无非是确认下是否“官商勾结”罢了,便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一遍,而后看着那捕头道:“既然县衙来人,到底当如此处置此事,还请这位大人做主?” 蒋捕头已是瞧出,包厢里出来这几位才是能做主的。 见他们不搭理自己,而使旁人说话,越发印证的心中的猜测,这几位身份不一般,他心里越发恭敬。 可这“三爷”手眼通天,又不是他能得罪的,只好苦着眉道:“要是能和解,还是盼着诸位能化干戈为玉帛;倘若实在调解不成,只能请县尊大人出面。” 见他没有太多偏帮,曹颙心里松了口气。 唐执玉为人耿直,眼里揉不进沙子,要是这静海县令真有不妥,怕是他要大动干戈。 水清不养鱼,直隶官场牵扯太多,不是唐执玉能搅合动的。 即便现下有雍正的支持,使得唐执玉能肃清一下,也当不了长远,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