兆佳氏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致,很是意外,道:“妹妹,你们府去年不是大修了么,怎么这园子还是旧日模样?外头的院墙看着鲜亮,王府大门也气派,这里面则委实质朴了些。” 十三福晋坐在她对面,亲手给她倒了一盏花茶,道:“我们爷恋旧,不让翻修。” 十三阿哥府早年虽是皇子府,一切是贝子规制。升了亲王府,不移新府的话,就要升建旧府。 兆佳氏想想方才看到十三福晋的屋子,家具摆设也是旧日模样,再看看十三福晋身上八成新的旗装,眉头微蹙,道:“修王府,不是当内务府花银子?难道,其中还有什么说头?要我说,妹妹同十三爷就该迁府。不说旁人家,就说十七爷的新府,不过是郡王规制。只是因是新建的,都比这边宽敞,看着也气派。” 十三福晋道:“是不用花自家的银子,可内务府银子也不足。我们爷又是爱操心的,这两年宫里虽有不少赏赐下来,可我们爷转手都捐给内库,就怕皇上银钱不凑手。” 兆佳氏闻言,诧异出声:“竟是这样?怨不得皇上器重十三爷,皇上手足虽多,能为皇上做到这个的步的,除了十三爷,再没有旁人……” 姊妹相聚,固然欢喜。 可十三福晋也晓得,姐姐、姐夫也不是闲人,不会真的无事上门来叙家常。 只是姐姐不说,她这当妹妹的也不好开口相问,否则倒像是不愿让人上门似的。 兆佳氏与妹妹说了这几句话,将跟前侍候的丫鬟打发下去,倒是比丈夫还痛快,直接禀明来意。 十三福晋笑着听着,却是不肯应承。 为人妇多年,即便是娘家姐姐、姐夫,也不会让她忘记为人妻子的责任。 十三阿哥身居显位,多少人看着,不能说步步惊心,也是高处不胜寒。姐夫这边,如今在兵部侍郎位上,不能说屈就。 兆佳氏见十三福晋不接话,也不再继续掰扯,向四下里看了看,见没有外人,方压低了音量到:“我家老爷的差事成不成,且不去管他。听说白柱也张罗外放,妹妹万不可一时心软纵了他。他那个毛驴脾气,除了自家人,哪个能受得了?留他在京中,就算得罪了人,闯出祸事,还有我们这些做姐姐盯着、庇护,到了外头,谁会将他放在眼里。只是得罪人还罢,要是耽搁了差事,或是捅出什么篓子,不还是要连累到十三爷头上?” 十三福晋听了,颇为动容。 这些日子,她正被兄弟央求得心烦,听了姐姐这番话,即便晓得她有私心,却也无力反驳。 等到用了晚饭,送走伊都立夫妇,十三阿哥与十三福晋回房时,不由相对苦笑。 虽说他们都没有在伊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