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年羹尧端着身份,不愿曲意向弘普示好。毕竟,以他现下的身份,压根没有必要去讨好宗室未成年小阿哥。 可落在弘普眼中,这又再次证明年羹尧是多么狂妄,不只阴谋算计曹颙,还对他不假颜色。 他对年羹尧的恶感,已经是膨胀到极致。 年羹尧的帐子中,只有他一人。亲信幕僚也好,儿子年富也好,他一个都没留。 曹颙见状,并不觉得诧异,反而松了口气。 看来年羹尧心怀顾忌,有和解之意,这点正中曹颙下怀。 他到西北,本不是同年羹尧置气的。 年羹尧的眼光依旧冰冷,望向曹颙的目光,复杂至极。 曹颙站在帐口,见他半晌不说话,轻声“咳”了一声,拱手道:“下官曹颙见过年大人……” 年羹尧眯了眯眼,走了两步,到帐子中的桌子边坐下,指了指对面的椅子,道:“请坐!” 他的神情仍是难掩傲慢,语气冰冷,却到底带了“请”字。 曹颙心中叹了口气,没有多言,走到桌边坐下。 年羹尧的视线从曹颙身上,转到帐口,扬声道:“退后十丈,近者死!” 帐后守护齐声应诺,随即是就是细细的移动声,瞬间恢复到寂静。 桌子只有两只空碗,年羹尧将一只推到曹颙面前,随即低头从桌下提溜起一坛酒。 他拍开酒封,先给曹颙倒满,而后再给自己倒满。 他的动作很缓慢,神色之间已是褪去傲慢,只剩满脸的果决与坚定。 他放下酒坛,端起眼前的酒碗,站起身来,看着曹颙道:“曹大人,年某人鲁莽无礼,那年得罪了曹大人,这里向曹大人赔罪!” 饶是知道年羹尧有和解之意,曹颙也被这他唬了一跳。 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“赔不是”,而是被迎面而来的压迫与冷冽。 曹颙站起身来,面上平静如昔,心中却是怒火横生。 年羹尧压根就没有给他“选择”的余地,瞧着他眼中的决断,若是曹颙拒绝“和好”,他怕是宁愿让安排曹颙在西北“暴毙”,也不会出兵前,留下与他有怨的曹颙来遏制他的咽喉。 这种杀戮果决,要是置身事外,曹颙都要击掌叫好。 可现下,年羹尧这杀戮之气,震慑的不是旁人,而是他自己,这滋味就叫人难熬了。 “年大人言重,何至于此。都是下官年轻不周全所致,年大人不怪罪,已是令下官感激不尽!”曹颙满眼满脸的真诚,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抓着酒碗,才没有让自己露了真实心意。 他现在,心里已经再问候年羹尧的长辈了。 面上有多诚挚,心中的恨意就有多浓厚。 这种性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