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收到的密告,自从得了咖啡,曹颙每日都要喝上两杯。 这东西却是能抵御夏乏,雍正原本体恤几个大学士,曾赐下几杯。想着若是几个大学士喜欢,就常赐下。没想到,几个老臣都是喝药的表情,待他随口问起是否再喝时,都是避之不及的模样。 而雍正自己,则因勤政的缘故,已经离不开这个。 户部近期事务,由两位尚书禀告雍正。 雍正听着,想着眼前就有两大项开支,一是大行皇太后大殡,二是河工。 按理来说,大行皇太后的大殡,规格不会大于先皇,所耗费金钱也有限。可是因她是先皇五后中最后一位,要与先皇同寝,过后要封闭先皇地宫,这也是一项不菲的开支。 河工这块,虽要在秋汛后开工,可是相应钱粮也当开始预备。 户部虽有些余银,可是办完这两件大事后,怕是也不会剩下多少。 他已经得了奏报,江南旱情成灾,粮食减产。虽不至于使得百姓流离失所,却是影响今秋的漕粮。 原想从福建补漕粮,又收到闽南海啸的消息。 雍正只觉得心里沉甸甸,只有坐到龙椅上,才知责任重大。这天下的百姓,都是他的子民。若是不能使得百姓安居乐业,那他这个帝王就是无能之君。后世史书上,会怎么书写? 他的情绪一变,这暖阁中的气氛就变得阴郁起来。 不仅两位老尚书回话越加小心,连低头列队的曹颙都觉得吃紧。 自太后薨,雍正的情绪就有些不对。早先行事,他还在乎百官的看法,隐忍有加;如今,却有些肆意。 他不再隐瞒太后拒绝尊号之事,也不再隐瞒自己与太后的不合。 太后薨,他下令当日大殓,三日移梓宫,居丧期间,不禁处理国事。虽说晋封十四阿哥为郡王,可是明发的旨意上却尽是贬斥之词,将十四阿哥说成是轻狂无礼、不知好歹之人。 有些老臣,对于这样的皇帝心中颇有微词,却也没有人敢为十四阿哥说话。明眼人都看得出,皇上这是秋后算账,兄弟之间的反目,还是因那把椅子。 皇上登基已过半年,又加封兄弟,稳定宗室,外地督抚能换的也都换了,不换的都是皇帝能信任的重臣。 如今,就算是皇上乾纲独断,也轮不到旁人说嘴。加上因太后薨,皇上满身哀怒,似是无从发泄,看得人心里惶惶的,更不要说主动触其霉头。 毕竟,这位皇帝登基前,可是出名的“冷面王”,不会给大臣留脸色;比不得先皇,重仁名,对于敢于谏言的臣子,虽不能从谏如流,却是多爱惜保全。 一时之间,竟无人触雍正锋芒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