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头求爷题匾,一个字几百两银子,爷都不耐烦理。” 名为求字,奉送“润笔”之资,实际上哪里只是为求字? 不过是十六阿哥袭了亲王,又受新皇器重,成了实权王爷,外头想法子孝敬罢了。这其中,又以内务府那伙人最活跃。 曹颙听了,看了他一眼,道:“不管旁人求不求,十六爷可是答应过天慧,要给她的铺子题字。” “爷记得,不用你这孝子爹爹提醒我。儿女都是债,什么时候长大成人了,才能叫人省心。”十六阿哥略有感触道。 如今京城这般炎热,大家都以为,皇帝就算不北巡,也定会移驾畅春园。没想到等到现下,也没有听说皇上有要出宫的消息。 等到五月二十四凌晨,京城再次响起了国丧的钟声,仁寿皇太后,崩于永和宫。 曹颙是隐约记得这一段的,倒是没有太意外。 只有初瑜,唤人掌灯后,神色有些沉重。曹颙见状。低声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 初瑜待丫鬟们出去,才轻声回道:“这些日子,有不少宫里的闲话出来……都不是什么好话,不外乎皇上不孝母后,苛待手足什么的……” 曹颙擦了把脸,道:“你理这些闲话作甚?旁人愿意说就说去,不会牵扯到岳父身上。岳父向来行事恭谨,皇上是知道的。” 嘴里这样说着,他心中却在思索。 九阿哥被押送到西宁,十阿哥去了喀尔喀,十四阿哥、十五阿哥两个在景陵“守陵”,剩下的就只有三阿哥与皇侄弘皙。 三阿哥的胆子怕是吓破了,只求皇上不找他算旧账就好,哪里还敢有小动作。剩下有嫌疑的,就是理郡王弘熙。 难道他以为抹黑皇帝,就能有机会颠覆帝位?那样的话,委实太可笑。 满清早先是有“八王议政”的说辞,但是早已名存实亡。现下虽还有议政大臣会议,但是与会者,不仅仅是宗室王公,还有内务府总管、领侍卫内大臣、大学士、六部满尚书。 后边这些人,都是以皇帝为马首的。 这所谓的议政会议,不过是走个形式,最终还是要顺承皇帝的喜怒办事。 初瑜犹豫了一下,低声道:“若是旁人说的还好,这些话却是从国舅府流出来……” “国舅府?隆科多还不至老糊涂吧?”曹颙听了,不由皱眉。 隆科多就算再张狂,也不至于得了便宜还卖乖,为太后说话。 “是白国舅府上。”初瑜道。 曹颙这才想起,如今还有个国舅府,说的是太后亲弟,雍正的亲舅舅一等公白启。 “话都传到你耳中,那定瞒不过皇上,且等着看吧。”曹颙道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