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颙是经历过九龙夺嫡的风云的,自是一下子就明白弘历的用意。 以雍正的疑心病之重,若是弘历真起了其他心思,说不定就要连累曹家。 曹颙皱眉,思量半响,道:“明儿你就跟四阿哥说,四阿哥这份心意,曹家领受。只是阿哥当以学业为重,臣下不敢拿这些琐事,扰阿哥学业。只有阿哥学业上尽心,才不负先皇与皇上的宠爱……” 恒生不知父亲这番话深意,只是在心中默念几遍,一个字不落的背了下来。 少一时,天慧也过来。 今儿天佑要从考场回来,张义已经带着人去考院外等了。 直到掌灯时分,才等到天佑回府,一家人小别重聚,驱散了府中沉重的气氛。连高太君与李氏两个,见天佑回来,精神也都好了几分。 次日,恒生见到弘历,在课间小休时,便低声转述了父亲的话。 雍正的后妃并不多,现有的熟人,都是潜邸的妻妾。 皇后是嫡母,对待庶子们也疼爱有加;年贵妃身体不好,不理俗务;镶理宫务的熹妃与裕嫔是弘历的生母与养母。 照拂个新入宫小宫女,对他这个皇子阿哥来说,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。 他是故意要卖人情给曹家,想着有恒生在前头,也没有皇子私结朝臣的嫌疑。没想到恒生认死理,凡事都请示父母;而曹颙,又拒绝了他。 弘历心中,就有些不自在,有些恼曹颙的不知趣,又有些疑惑,觉得曹颙素来圆滑,当不会这般直白的拒绝自己的示好。 只是他已有城府,面上丝毫不显,只笑着问恒生道:“曹大人可还有说其他的?” 恒生摸了摸后脑勺,笑着说道:“剩下的,就是教导我的话。” 弘历有些好奇,问道:“什么话?” 恒生想了想,板着手指头,道:“父亲叫我记住两条,一是吩咐我好好跟着四爷上学,恪守伴读的本份,别给四爷脸上抹黑;二是告诫我不可争强好胜,贪恋虚名,说先生们火眼晶晶,学生的言行品格都在心里搁着,有什么小动作都瞒不过,不好因小失大,惹了先生厌弃。” 说完这些,他带了几分犹豫,道:“四爷,往后到了骑射课,我的成绩还得退后几分才行么?” 其实,他心中跟着迷糊,他早在进上书房后,就晓得什么不能与皇子皇孙们争风头,也是尽量这样做的。 可是有个文武都出色的四阿哥在,他这做伴读的,文方面虽资质平庸了些,武事上则是成绩可嘉。 他要藏拙,每次射杀成绩都是中等偏上。 听到父亲告诫自己这些话,他就觉得有些委屈。他何时争强好胜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