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颙的提议,表明上与他之前提议的不搭界,可若是施行起来,却是节省了西北军费开支。 一个“开源”,一个“节流”,殊途同归。 因此,老爷子眼睛都亮了。 只是,老爷子不是清谈之人,已是迫不及待想要回去查询西北共垦荒多少顷地,换做苞谷会增产多好。如此,不仅能解决西北大军的口粮问题,还能省了养马的银子。 他站起身来,打量了曹颙一眼,道:“好,很好,曹大人沉着稳重,有忠正公遗风!老朽就不打扰曹大人了,曹大人且忙。” 曹颙跟着起身,口中谦逊着,亲自送张伯行出去。 望向张伯行的背影,看着那细细的花白辫子,曹颙暗暗松了口气。 这老爷子实是不容易,希望他能得临了临了,得个善终。 当年康熙对张伯行,先是捧得不行,而后一下子摔打到地上。调回京城十几年,也都是冷落着。换做其他人,早就熬不住,请辞回乡教养孙子去了,张伯行却依旧想着百姓民生,不管放到什么职位上,都兢兢业业,恪尽职守…… 张伯行走了没一会儿,就有笔帖式过来传话,尚书孙渣齐那边,召唤几位堂官过去。 户部衙门这边,同地方官衙不同。 在两位尚书的带领下,几位侍郎与下边司官都各司其职,只有逢五逢十的日子,众人才齐聚堂上,聆听两位尚书大人的教导。 今天,是三月十九,还不到齐聚的日子。 曹颙虽然疑惑,还是起身往孙渣齐处。 他的屋子离孙渣齐最近,所以他到时。只有孙渣齐与田从典两位尚书在,其他几位侍郎还没到。 曹颙给两人见过,右侧椅子第一位坐了。 这是几位堂官平素议事的小厅,每个人的位置都有固定的。 少一时,其他三位侍郎也到了。 赫成额与张伯行居左一左二,李周望位于曹颙下首。 瞧着他们的三个的样子,张伯行与李周望一切如常,只有赫成额,神色有些恍惚。 曹颙见状,心中纳罕。 没想到,此次的孙渣齐请众人过来,正是为了赫成额。 皇上已经有旨意下来,赫成额差往归化,侍读学士托时署户部侍郎。 众人听了,面色各异。 六部堂官,出京办差,并不稀奇。可是派出去了,自己的差事就有人署理,这就使人费思量。 众人的目光,都望向赫成额。 赫成额面色灰败,却是强笑着,起身与众人道:“本当与两位大人与众位同僚作别,只是皇上命我后日出京,功夫有些仓促,在下就不能全礼了。” ?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