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。即便爷封了爵,就不是爷了?就让你对爷避而远之?若是你只是朝臣,爷还能体谅体谅你;你身为和硕额驸,爷的亲侄女婿,这关系是能断得了的?” 口气中虽带了责备,但是他心中并没有真生曹颙的气,反而因他的“退避”感触颇多。 从十四日,被封亲王、委任为四个总理事务大臣之一,至今不过短短五日,十三阿哥府从过去的门可罗雀到如今的车水马龙。 因十三阿哥差事繁忙,上门的男客多是为了送礼而来,多是由管家打点;这女客,有的还是宗室长辈,十三福晋只能陪着应酬,一天到晚,不胜其扰。 十三阿哥见状,心疼妻子,想要闭门谢客。十三福晋是女人,想得多些,怕因自己的缘故,使得丈夫名声受损,被戴上“狂妄”的帽子,劝阻了丈夫,勉力支撑。 十三阿哥沉寂多年,尝遍世态炎凉、人情冷暖,对于这些“锦上添花”之人,多是嗤之以鼻。 越是有这样人比对着,越是显得当年“雪中送炭”之人的可贵。 岳父家、连襟家、曹家……他们对十三阿哥府这些年的援手,十三阿哥牢记心头。 乍升高位,他虽是提着十二分小心,也不愿因这个缘故,就断了同曹家的往来。那样的话,他岂不是成了忘恩负义之人? 听着十三阿哥的责怪,曹颙只能带了几分惴惴听了。 他想起十三阿哥壮年病逝之事,不由的收敛了脸上尴尬,正色道:“十三爷,有句话臣说了,许是逾越,却不吐不快。” 十三阿哥听了,倒是生出几分意外。 他晓得曹颙的性子是极谨慎的,凡事都按照规矩来,鲜少有不合规矩之事。 “有话就说,客套什么?”十三阿哥道。 曹颙斟酌着,说道:“十三爷,虽说您如今正当盛年,可早年劳损过甚,这几年身子才不过刚养好些。如今又是国丧,又是国事,十三爷您也当多多保重身体为要……若是积劳成疾,使得皇上担忧,倒辜负了皇上这番器重之意……” 十三阿哥闻言,颇为动容。 这般单纯的关切,除了十三福晋,也就只有曹颙。 他叹了口气,道:“外头都说爷‘大器晚成’,爷定会好好爱惜自己,多给皇上当几年差。”说到这里,顿了顿,看着曹颙道:“你也不必因怕给爷惹嫌疑,就避而远之。皇上是个重情分的,晓得咱们两家这些年的交情,万没有因这个怪罪你我的道理。” 曹颙无意与十三阿哥辩论,只能默默。 四阿哥是重情分不假,但是皇帝就是皇帝,出发点与常人不同,忌讳的事情也多。今日恩重时,什么都没错;明日论罪事,对也成了错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