兆佳氏这两年爱打牌,经常请亲戚女眷进府打牌,能听到这些闲话,而李氏还是头一遭听闻,不由皱眉:“即便是宠妾灭妻,也不当如此吧?” 兆佳氏见她不信,压低了音量道:“不止这个。我有个表外甥,在步军都统衙门当差,京官大计时想要升一升,寻了好几个人都没动静,直到听了旁人指点,换了三百两金子,压了个弥勒佛像给李四儿送过去,没几天就得了准信。虽说诰命还没下来,但是有国舅府这个靠山,谁不称她一声‘夫人’?听说是一身好肉,要不然一个婢妾,又是侍候过佟国舅老丈人的破鞋,怎么能这般风光?” 李氏听了,不禁摇头。 兆佳氏一口气说了这许多,才发现自己个儿跑题,忙收住李四儿的八卦,道:“嫂子,四姐与五儿两个渐大了,后年就要参加选秀。虽说到时都要看宫里贵人安排,但是我想着,还是让她们在人前露露脸儿,省得小家子气,缩手缩脚的,不成个样子。您要是去国舅府,也带您两个侄女去见见世面呀?我倒是想带她们去,身份又不够格,只能腆着脸来央求嫂子。” 要是搁在之前,她绝不会推庶女到人前。只是如今五儿容貌俊俏异常,不仅远胜四姐,比曹佳氏与曹颐颜色还要好上三分。有三丫头的例在前头,兆佳氏不愿让庶女跟自己个儿离心,倒是对她比过去好上许多。 四姐容貌只是清秀,父兄官位又不显,前程到底有限;倒是五儿,以颜色取胜,要是指入宗室为侧室,说不定还能有一番风光。 李氏不知道兆佳氏心里的弯弯道道,见她对庶女亲善,还以为她年岁大,转了性子。这又不是为难之事,举手之劳,她就点头应了:“听说国舅府有个没出阁的姑娘,年岁与四姐、五儿相仿,让侄女们去认识认识也好。” 兆佳氏见她点头,立时笑逐颜开,眯着眼睛道:“明儿得叫裁缝过来,给她们姊妹两个添两身衣服,咱们虽比不得那些显贵人家,也不能让姑娘们带着寒酸气儿,叫人瞧不起。” 听她这般说,李氏也来了兴致,唤丫鬟绣鹤吩咐:“前几日收拾首饰时,有两对宝石手镯,一对镶嵌琥珀的,一对镶嵌珊瑚的,去寻了来。” 绣鹤应声而去,少一时,捧了两个锦盒过来。 两对手镯,金灿灿的,配上蜜色琥珀、红色珊瑚,看着既显富贵,又不失活泼。 “侄女们难得出门,我也给她们添个小玩意儿。这是去年苏州那边送来的寿礼,我爱这喜气,留在外头,没叫人收起来。至于哪对儿给四姐,哪对儿给五儿,让她们小姊妹自己个儿挑去。”李氏笑着说道。 兆佳氏摸摸这个,又瞅瞅那个,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