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时,就见有几人在清溪书屋外侯见。因为有俗有僧,所以很是惹眼,曹颙就多瞧了一眼。 那俗家装扮的,是穿着鲜亮的蒙古袍;僧家装扮数人,为首一人正笑吟吟的望向曹颙,不是智然,是哪个? 曹颙止了脚步,久别重逢的喜悦还没露出来,就涌出几分惊疑,实想不到智然为何这个装扮站在人前。 虽说都是僧人,但是藏传佛教与内地的佛学有很多不同,僧衣也是各异。 智然早年常年是灰色僧衣,此刻已经是紫红色喇嘛服,站在诸蒙古人与喇嘛僧前,带了几分不一样的威仪来。 数年未见,智然看着并无太大变化,只是肤色不如昔日白皙,看着倒像是染了凡尘,添了不少人气儿。 “智然……”曹颙低声唤道。 智然嘴角含笑,看着曹颙,但笑不语。 这时,就见魏珠出来,朗声道:“传皇上口谕,宣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座下灵智上人觐见!” 而后,智然敛容垂手道:“贫僧领旨!” 曹颙在旁见了,不禁目瞪口呆。智然竟转奉了黄教,还拜在哲布尊丹巴胡图克图名下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 智然已经低着头,随着魏珠进了书屋。 户部几位堂官已经行迹渐远,曹颙犹豫一下,还是随着几位大人先出去。 出了二宫门,曹颙快行几步,上前同户部两位尚书告假。只说十六阿哥有事找他,不同几位大人回衙门了。 他与十六阿哥交好是众所周知之事,所以两位尚书也没有追问什么。 按照惯例,曹颙作为随扈官员,回京后有一旬假期。因他手上兼着两份差事,又感上年末汇账之时,所以他只歇了一日,便往户部衙门当差。 他这般勤勉了,两位尚书自然也就省事,让曹颙随意,而后就乘了马车回城去了。 曹颙等到二宫门外,没有急着出园。 二宫门外当值的几个侍卫,是认识曹颙的,微微俯首见过。 智然赴蒙古学佛,曹颙是晓得的。前些年两人一直有书信往来。只是,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。 等了有两刻钟,才见被僧俗众人簇拥着的智然缓缓走来。 见曹颙等在前面,他停下来,转过身来对那些人说了两句,而后单独一人走到曹颙面前。 “曹施主!”他的笑容平和,声音还是那样清脆,站在那里,就好像两人没有经过这数年别离一般。 曹颙有些晃神,若说少年时的智然容貌有几分肖曹颙;那经过岁月的沉淀后,智然的容貌更像曹寅。 要说旁人看不出来,曹颙相信;要说康熙看不出,曹颙绝对不信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