颙亲眼见的。要知道,巡盐使不过是从三品,年俸不过一百多两,加上世袭佐领与爵位俸银,总计也不过三、四百两。 宁春在江宁时,不过是十五、六,就已经是秦淮河上的常客;进京后,遇到秋娘前,他也常混迹青楼妓坊,又挑剔,只嫖清倌,每月要开苞几个,每次抛费都是百两起步。 宁春父亲贪墨之事,有迹可循,断不会冤枉了他。 宁春身为嫡子,在他父亲进京前,八方周旋,真要问罪,也断不了干系。 要说不冤,他们死的不明不白,没有经过刑部与大理寺审核定罪,就莫名其妙的“畏罪自尽”。 要是真纠起来。这大清官场贪墨的官员还少了? 尤其像宁春父亲这样,背后有主子的,就是被主子撒出去捞钱的。有几个真正被问罪,还殃及子孙的? 就算宁春父亲当死,宁春也不当死,如何不冤? “虽说他们是受夺嫡风波牵连,才锒铛入狱,但是贪墨的罪名,却不是空穴来风。”曹颙斟酌着,说道。 出仕这些年,曹颙亲眼看着这官场的糜烂。对于吏治腐败感触颇深。所以,在教养几个孩子时,他就让他们明白,舒适的生活不需要奢华。而且,在银钱花费上,从他们入学后,就让他们自己记录收支账册。 曹颙到户部任职后,接触的地方物价的公文很多。他时常挑些来,讲给孩子们,让他们知道百姓生计。 说句实在话,左住、左成兄弟两个比天佑与恒生还要富有。他们两人名下的土地、房产,足以保证他们一辈子富裕生活。 曹颙的教导,并不是让他们想方设法去赚钱,而是让他们不要受金钱诱惑,不被金钱左右。 因此,这小哥俩听了曹颙肯定的答复后,都变了脸色。 他们素未谋面的父亲,竟是个贪官。 虽说的自古以来,子不言父过,但是这个打击也使得小哥俩发懵。 在他们心中,父亲既是与义父为友,定也是高山仰止,不流凡俗的人物,谁会想到,竟是与祖父同流合污的贪官。 一时之间,他们都熄了声。 曹颙见他们如此,道:“等你们大了,就会晓得,什么叫‘身不由己’。你们祖父在江南任职时,你们父亲不过十来岁,哪里是能说的上话的?就是你们祖父,贪墨虽不该,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罪人。” 听曹颙给宁氏父子说好话,左住侧过脸,嘟囔道:“为人立世,总要讲究操守。为官者,不是当上报君恩、下抚百姓么?既起贪念。上负君恩,下愧百姓地方,已是……” 到底是亲长,又死者为大,这“不忠不义”四字,他还是说不出口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