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客人,回到老太爷房里,就见老太爷手中滚着曹颙送来的长寿球,眯缝着眼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 见年希尧回来,老太爷问道:“老大,曹颙其人,如何?” “不骄不躁,温和识礼。少年助父还债,为孝;知恩图报,在十三阿哥落难时伸以援手,为义;抚养失父弱子,为仁;三升三降,不生怨愤,勤勉差事,为忠。家无侍婢,不恋酒色,这曹颙品行俱佳,前途不可限量!”年希尧被曹颙奉承了几句,正是满心好感,听到父亲相问。不吝言辞的赞了一番。 年老太爷听了这席话,心中只能叹一声“后生可畏”。 这还不到而立之年,待人应物,拿捏人心,如此自然随性,又恰到好处,比他这个心机不深的长子、那个傲慢骄横的次子都强出半条街。 “既做了通家之好,等过些日子,也叫媳妇儿带着三丫头,过去给李夫人同郡主请安。”老太爷慢悠悠的说道。 年希尧听了,却是有些愣住。 他子嗣艰难,嫡子早夭,膝下只有三个女儿。老太爷口中的“三丫头”是他唯一的嫡女,是他嫡子夭折后所出,今年才十岁,最为他们夫妇宠爱。 “爹,妹妹的意思,不是想让松果儿进王府么?”年希尧带着几分犹豫,问道。 因盼着这个女儿长寿,避免早夭的命运,所以年希尧给这个女儿起了“松果儿”做乳名。 雍亲王府四阿哥、五阿哥,都同松果儿年龄相仿。年侧福晋,就跟长兄、长嫂提过联姻之事。 “妇人之见!”年老太爷闻言,冷哼一声,道:“除了佟家,两代后族,这京城哪个王府、贝勒府的正室,有汉军旗的女儿当家?外戚晋身可,存世难。就算那位真能上位,要提拔年家,也不在你这一支。” 年希尧神色讪讪,有些尴尬,心里也觉得委屈。 他们一家本不是四阿哥的门人,是后归到四阿哥门下的。他早年虽同三阿哥、八阿哥那边关系近些,也是之前的关系,并不算背主。 偏生四阿哥像记仇了似的,对他不冷不热;对年羹尧那边,却是推心置腹,引为知己的模样…… 曹颙骑在马上,直觉得耳朵根发痒。 他心里寻思着,不知年家这父子两个,怎么议论自己。他还不知道,自己的儿子已经被人惦记上了。 像年老太爷那种官场老油子,走一步看三步的主。这以“父辈”自居,绝不是单单抬举曹颙,给曹颙面子,还另有一番深意在。 从年宅出来后,曹颙又往淳郡王府走了一遭。 毕竟,他延迟一月赴热河,是因为岳父的伤势。就算如今七阿哥渐好,不用他们夫妻在王府守着,这隔上一两日就去探视一次,也是尽女婿之责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