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之前,康熙还是下旨,命人驰驿往西宁送信,召弘曙回京…… 年宅,内院正房。 看着坐在炕上,用玉石镇纸砸核桃的老太爷,年羹尧只觉得头疼。 “爹,您为何去曹家?这算什么,儿子的面子还要不要了?”年羹尧刚从畅春园回来,听到老太爷昨儿去曹府“拜见”的消息,连补服都来不及换,就奔过来相问。 “面子?你年大总督好大的面子!”老太爷砸开个核桃,送了半颗核桃仁到嘴里,使劲嚼了两下,冷哼着说道:“就算是兼陕西总督,二品还是二品,你张狂什么?” “爹,儿子问的是您到曹府去的事儿?”年羹尧梗着脖子,粗声问道。 “还不是你这不孝子,平白的就得罪人,我这糟老头子,不想被你吓死,只能舍了这张老脸去赔罪!”年遐龄见儿子没好气,也有些恼了,拉下脸道。 年羹尧听了,皱眉不已。 他都奇怪了,父亲致仕前,做了十来年的封疆大吏,为何是胆小如鼠的性子。 前两年,爆出三阿哥门人孟光祖出京敛财案时,年羹尧被问罪,停了巡抚印,老爷子就吓得大病一场,差点没过去。 如今,不过是同曹家起了点磨擦,他就不顾身份,上门“赔情”。 年羹尧只觉得面子都让老爹给丢光了,但是做儿子的也只能生受,不好说旁的,讪讪道:“曹家算什么,就是得罪了,又能怎么着?爹就算不为儿子想想,也要为大哥想想。大哥总有起复之时,要是补了京堂,与曹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,多是难堪。” 年遐龄见年羹尧强词夺理,越发着恼:“有什么难堪的?你耍你的威风,还不兴我们消停的过日子?曹颙在京多年,为人行事,何时被人挑过错处?你当你威风了?却不晓得已经成了笑话。你拉个人问问,在京城权贵眼中,巡抚总督算什么?说句难听的,都比不上王府的一条狗。你不晓得自己个儿分量?那你怎么还巴结孟光祖?如今外人多奉承了几句,你就轻了骨头,不知好歹起来。” 年羹尧被骂得涨红脸,使劲的攥着拳头,喘着粗气不说话。 他做了十几年的封疆大吏,已经习惯独断乾纲。即便眼前的是他生身之父,这逆耳忠言,也是丁点儿听不进去。 知子莫若父,年遐龄见他如此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 老爷子长吁了口气,摆摆手,道:“罢了,罢了,你去吧!” 待年羹尧出去,老爷子坐在炕边,寻思了半晌,才使人叫长子年希尧过来,吩咐道:“预备份重礼,你亲自送到曹颙府去!” 年希尧听了,有些发愣,道:“爹,曹颙今年随扈,不是今儿就出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