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试,非会试之年的春季举行,录取者为生员,就是俗称的秀才,入府、县官学读书。 虽说只是学政官,临时委官,任满后仍回原职,不涉及地方军政,但是向来是清贵的缺。 曹项年纪轻轻,就能得了这个缺,说明他这三年没白在翰林院熬。 “也不能总在翰林院编书,河南好,离京城不远,你早年又去过。”曹颙听了这个消息。为堂弟真心高兴。 前面赵熊诏的例子摆着,曹颙希望堂弟能不受家族所累,有自己的事业同前程。 “只是地方科举舞弊营私,向来不少见,你要警醒,省得惹祸上身。”想到河南虽不比江南,也是儒学大省,曹颙少不得仔细叮嘱几句。 曹项肃手听了,躬身应下。 曹頫在旁,羡慕不已,道:“四哥明年就要做主考老师,我却还要下场应试。同样是读书,为何差距这么大?” 曹颙同曹项听了,都侧目,曹颙似笑非笑道:“小五晓得‘少壮不努力,老大徒伤悲’了?” 曹頫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弟弟只是羞愧而已,庸庸碌碌,一事无成。” 说话声中,已是带了几分不安与惆怅。 听他这样说,曹颙与曹项对视一眼,都有些忧心。 曹頫打小聪明,原本有些傲气,初次会试落第后,打击就很大;如今二次会试没几日,他不免有些怯场。 “说起这学问,这当世儒林大家,有几个是进士出身的?说起当官,说句不好听的,在翰林院里编书学的东西多,还是在六部看案宗账册学的东西多?所谓‘功名’,对寻常百姓来说,是改变前程,得进仕途;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家,不过是锦上添花。”曹颙斟酌了一下,说道。 “是啊,大哥说得极是。在翰林院三年,整日里与书籍、笔墨打交道,前面还算新鲜,后来日复一日的,就跟混日子似的虚度光阴。说起来,还真不若早年在河南时有干劲。”曹项跟着说道。 “我若落第,岂不是给咱们曹家丢脸?”曹頫支吾了半晌,涨红了脸说道。 曹颙听了,晓得这都是有个探花哥哥闹得,道:“有什么好丢人的?在八旗人家中,十五岁就中举的,也是数得过来的。举人同进士,区别就在一场会试罢了,并不差旁的。不管你这科中不中,到时候就十九了,可不容你再偷懒。考上了,一切好说;落第了,就去考笔帖试,给家里添进项。” 虽说晓得东府如今有几个庄子的出息,实不差几个钱,但是曹颙瞧出堂弟的担忧,故意这般说道。 曹頫听了,不觉得为难,反而眼睛一亮,心里踏实许多。 曹项在旁,瞧着堂兄看似严厉,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