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银子?”孙氏见丈夫答非所问,皱眉道:“如今太太掌家,我这里哪儿有银子?诚哥儿来信,说年前未必能回来,我还想同爷商量,是不是能同老爷说一声,使人往京城送些银钱过去,省得诚哥他们兄弟两个手紧。” 李鼐摆摆手,道:“家务事,与太太说就是,烦老爷做甚?前些日子,不是听你提过一遭么?怎么还要往京送银子?” 提及此事,孙氏心里不由多了几分埋怨,道:“自打大爷领了那两个小的回来,太太就改了旧日性子,将银子都攥在手心里,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花。今年又翻出好些旧衣服来赏人,省下裁新棉衣的银子,连体面都不要了。” 李鼐是晓得家里近况的,倒是没有多想,道:“府里这几年短进项,太太节俭些花,也是应当的。” 孙氏被噎得无话,也不好同丈夫多抱怨王氏的吝啬,只好讪讪道:“大爷若想要使银子,直接同老爷说,从账上支,倒是比同太太说来得便宜。” 李鼐有点微醉,用手按了按太阳穴,道:“不好从账上支,是给小舅子预备的。你先从私房银子里出,过几日我想法子补给你。” 孙氏见丈夫不舒坦,走到他身后,伸出手去,一边帮他按脑袋,一边问道:“好好的,怎么想起上咱们家借银子?” 因牵扯太多,李鼐不愿同妻子多说,便道:“许是一时不便宜,既上门来,又开了口,总不好叫他空手走。” 孙氏抿了抿嘴,虽带了几分不情愿,到底是自己的娘家兄弟,就没有多说什么。 李鼐却是想起两个侄儿,早先是养在小舅子家的,若是不小心碰上,叫人尴尬。看来,还是早早的送了银子,打发小舅子离开苏州才是正经…… 次日,孙珏看到姐夫递过来的二百两银子时,脸色儿却不好看。他本是开口借五百两的,没想到只得了二百两。 他冷哼一声,道:“姐夫这是打发要饭的?我千里迢迢的过来,姐夫就拿出二百两银子,倒是好意思?如今是瞧我落魄了,亲姐姐、亲姐夫也不待见,忘了去年央求我的时候?” 去年李鼐央求他,就是为了双生子之事。 这并不是什么光彩事儿,孙珏还巴巴的拿出来说,李鼐觉得头疼不已,道:“如今我们府日子过得也不宽裕,还欠着户部几十万的亏空,上上下下也是勒紧裤腰过日子。这些还是你姐姐,当了自己的头面,给你凑的。” 这并不是托辞,李家这几年盐税上得的银子,多是填补当年接驾时落下的亏空。 孙珏却涨红了脸,愤愤不已。 李鼐怕他揪着双生子的话不放,失了两家体面,岔开话道:“也不好总在外头住,等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