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来孱弱,虽说捐官出仕,也是闲差,就是怕他累着。 这其中,未尝没有四阿哥的爱护关切之意。 毕竟,年熙是年羹尧嫡长子,又少小失母,身世堪怜。 “你才多大,急什么?好好养几年,将身子养好了,再想着差事也不吃。”十三阿哥摆摆手,说道。 “十三爷,奴才毕竟是年家男儿,已经不是黄口小儿,当尽人子之责。”年熙的声音,越发恳切。 十三阿哥微微皱眉,道:“你是担心你大伯革职影响到你父亲?大可不必。你父亲是皇上亲自点拨的臣子,在西北当大用,不会受牵连的。再说,你大伯只是失察之罪,并无性命之忧,你不可太多忧思,伤了身子让亲长担忧。” “十三爷,所谓失察之罪,不过是皇上恩典,给大伯留几分体面。如今父亲在外,奴才这做儿子的也当尽心为父分忧。”年熙说道。 十三阿哥晓得,年熙说得没错。 年希尧任安徽布政使这几年,没少刮地皮。江南肥硕之地,倒了多少个督抚,有几个去了能保持操守的? 真问起罪责来,别说顶戴,就是顶戴下的家伙事儿也未必能保全。 如今,大事化小,将年希尧索贿、贪墨的罪过都抹了,推到下面知府身上,只留了个失察之罪,确是康熙的恩典。 这体面,并不是留给年希尧的,而是留给四川总督年羹尧的。 只是这个时候西北战事关键时候,皇帝能想起个臣子留几分体面;等到时过境迁,还不知会如何。 原本,年氏兄弟都为督抚大吏,可以相互为援;如今这边问罪,西北又是硝烟弥漫之地,年熙怕父亲独木难支,想要出人头地,为父亲内援。 瞧着年熙神情坚定的模样,十三阿哥问道:“你不会想着外放吧?这个四爷是不会允的。等什么时候你断了药了,再打这个主意不迟。” 年熙摇摇头,道:“没想着出京,还在督察院,只是想补个正缺。做了两年副职,不过是混日子,奴才也想做实事儿。” 十三阿哥见他眼睛闪亮,不禁笑道:“这是已经谋算好了,到底是什么缺,说给爷听听?” “十三爷,浙江道监察御史出缺,奴才想补这个,四爷那边,却是不允奴才自专。”年熙回道。 “浙江道监察御史?”十三阿哥听了,不由皱眉。 江浙虽是富庶之地,但也是出名的贪官窝。去江浙的官员下场好的少,但是浙江道监察御史也不是那么好干的。 能谋得江南实缺的,多是天子近臣,要不就是出身勋爵之家。就算御史弹劾,告倒了这些人,接下来要迎接的就是各种诘难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