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乎,范家二少头上除了“不孝”,还多个“贪污”的帽子。 那几家订金银子起波澜的人家,少不得堵到范二少宅子门口,讨还银子。自然,王家除外。 “这个范世恒,范家几辈子的经营,算是毁在他手中!有这样一个逆子,范家老爷子在地下也难安宁!”王鲁生愤愤不已,对曹颙道。 八百两银子,他还不放在眼中,只是看不惯范世恒这般行事。 曹颙想着范世慎的稳重性子,倒是生出几分好奇,道:“闹到这般的步,范世慎如何应对?” “还能如何?白白的吃了个哑巴亏。听说那几家的订金加起来也有千把两银子。谁也不是傻子,自是晓得是范世恒动的手脚。但是都怕吃亏,只能可着范二这个软柿子捏。”王鲁生说到这里,叹了口气,道:“虽不是同母所出,到底是亲兄弟,范家老大真是过了。看来,往后范二在广州怕是难以立足。白瞎一个好苗子,实是不行,明年俺就带他回山东。到底是同范家老爷子往来一场,多少尽尽心。” 曹颙听了,虽有些唏嘘,但是也没有心情多管闲事。 这一转眼,已经过去一月,夏季季风开始,前几日已经有艘远洋船到广州港。没有魏信夫妇的音讯,算不算好消息? 王鲁生不喜范家老大的人品,寻思了一会儿,道:“罢了,那八百两没了就没了,没得白吃了个亏,还要捏着鼻子,上前同他们家做生意。等明儿艾家二小姐过来,俺就订他们家的船。” 两人正说着话,就见郭全有打外头回来,神色有些古怪。 “咋啦?中暑了?”王鲁生对这个义子倒是真心疼爱,见他如此,忙道:“咱家买卖也没什么着急的。别整日在外头跑。” “义父,曹爷。”郭全有先见过两人,随后才道:“义父,儿子没事。是范家二少爷来了……像是来还银子……” “咦?”王鲁生听了,有些意外,道:“他哪里有银子,是范家大少爷不胡闹了?不想砸自家招牌了?” 郭全有摇了摇头,道:“无范世恒无关,听范家二少爷的意思,是将城外的地贱卖了两千两银子。旁人家都还完了,最后才过来咱家。” 王鲁生倒是不知该赞,还是该骂了,使劲扥扥脚,道:“胡闹,胡闹,叫他进来!” 曹颙有些动容,范世慎被兄长设计到这个地步,宁愿吃个哑巴亏,也要将银子都还上,倒是有几分风骨。 少一时,范世慎手中提着个褡裢,带着个十三、四岁的小厮进来。 许是来的急,加上手中提了重物,他额头渗出汗来,也顾不得擦,放下褡裢,就在王鲁生面前跪了下去:“七叔,因侄儿的缘故,给七叔添了麻烦,侄儿羞愧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