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本不干李家事儿,若是李家想要参合,说不得落不下好来。”曹颙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,只对曹项、曹頫道:“回去好好安抚大姐姐,如今到了这个的步,剩下的不过让孙家人乖乖写字据。明儿,怕还是要打一场硬仗。同大姐姐说一声,不用急。” 窗外天色渐黑,曹项同曹頫两个,陪着兄长又说了几句话,就先回东府去了。 曹颙坐在书案后,将此事从头到尾顺了一遍,并无什么把柄落在人情,心里就松了口气。 李家想要参合?李鼐这是想要为儿子的“美人局”擦屁股? 曹颙抽开抽屉,拿出一封书信来,里面只有几行字,除了给曹颙请安之外,就是说了孙珏遭弹劾的下场。 除非“法外开恩”,否则孙珏的顶戴就要保不住。 外加上九门提督衙门那边的案子尚未了结,就算孙家肯花银钱,也要看苦主肯不肯松口。 都说欢喜楼的幕后老板,是京城权贵。 这诱拐清倌人本是欢场大忌,说不定人家想要杀鸡骇猴,哪里会顾及到小小的孙家? 若是孙家太平无事,说不定对“皙产别居”的事还不肯松口;事情到了今日,已经没有他们选择的余地。 曹颙唤人掌灯,将手上的这封信烧了…… 东直门内,李宅。 李鼐看着手中的字据,看着眼熟的笔迹,瞪着儿子道:“这是什么?这怎么在你手中?” 事关重大,李诚也不敢隐瞒。道:“儿子是不忿舅舅为两个堂弟的事儿为难父亲,就留了后手,想着若是舅舅在为两个堂弟起是非,这也是个倚仗……” 看儿子说得无辜,李鼐只觉得脑门子直冒青筋,怒道:“既然兼着借据,你舅舅给银子的时候,当从程梦显手中收回过一份的,若这是真的,那那份就是摹的?” 李诚点了点头,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 李鼐见他还不以为然,不禁拍案大怒,道:“糊涂!既是程梦显能摹一份,也能摹两份。他要是存了私心,摹了两份,那就是掐着你舅舅的喉咙。就算这迷奸妇人之事儿不算,这九千两银子的借款也是后患。” 李诚被骂得不服气,辩白道:“父亲,不会。程家素来倚仗咱们家,巴结的狠,不会为这事得罪咱们家的。” 李鼐冷哼一声,道:“他只要将真迹攥在手中,等什么时候李孙两家势微,落井下石一把,就能要人命了。” 在江南居住数十年,李鼐眼中也看见繁华。 就说李家,自打噶礼案发,李家也沉沉浮浮,见了不少人情冷暖。 李诚听得直流汗,道:“不会吧,就算有麻烦,也是舅舅家的麻烦,并不干咱们家啊?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