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扫了眼孙珏的官服,拱手道:“敢问这位大人,可是这宅子的主人兵部郎中孙珏孙大人?” 孙珏点点头,道:“正是孙某,敢问几位是……” 那捕头三十多岁,长得五大三粗,道:“今日未正(下午两点),有人往顺天府衙门报案,前门外取灯胡同发生命案,乃是大安胡同欢喜楼的逃妓自缢身亡。据厨娘陈氏交代,逃妓夏蝉所在宅院为孙大人赁居,还请孙大人随在下回顺天府衙门协查此事。” 听到“逃妓”,孙珏刚想要摇头,只当对方误会,夏蝉怎么是“逃妓”? 扬州瘦马行,可不是寻常妓院,那里面出来的女子都是没有入妓籍的。 大清律上有规定,地方官不得纳部民妇女为妾,官员不得纳乐妓为妾。虽说官绅富户,纳妓为妾者不计其数,但是体面人家还是有所顾忌,毕竟以娼为妾有碍家风。 就是孙珏用九千两银子,从程梦显那里换来夏蝉身契,也是瘦马行的人以“养父母”身份,将女儿卖为婢子。 但是听到后边提及厨娘陈氏,夏蝉的名字也对上,孙珏懵了:“什么,夏蝉死了?” 那捕头点点头,道:“正是如此,所以府尹大人命在下请孙大人往顺天府协查此事。” 孙珏脑子虽发懵,但是也晓得这其中有不对之处。他道:“这夏蝉虽暂在我赁的宅子里,却不是欢喜楼的逃妓。她的身契,就在我家里收着,待我取了来,再随你们回顺天府……” 这捕头自然无话,毕竟孙珏是职官,就是到了顺天府衙门,在定罪之前,京兆尹也要客气应对,不能像对待百姓那样刑讯。 孙珏快走几步,进了大门,只觉得心里“突突”只跳。 虽说不晓得为何出来个欢喜楼,但是夏蝉好端端的自缢就透了古怪。 一时之间,孙珏说不出是惊慌,还是愤怒。 莫非,是曹府有人去那边宅子吓唬夏蝉? 瞧着曹家兄弟那日对他的态度,半点没有将他放在眼里。若是如此,实是欺人太甚。 孙珏怒冲冲的奔到内宅,就见长妾谢氏带了另外两个妾面带忧色,在院子里相迎,想来是听到前院的消息。孙珏心中着急,顾不得搭理她们,直接挑了竹帘,进了上房。 待他翻箱倒柜,遍寻不着的时候,才想起那身契不在这头放着,而是锁在外宅一个箱子里。 他拍了拍脑门,站起身来,长吁了口气。 谢姨娘小心的跟了进来,红了眼圈道:“爷,是要随衙役往顺天府?还是请奶奶回来吧,家中总要有个照看。” 孙珏脚步一顿,不耐烦的摆摆手,道:“接她作甚?爷不过是到衙门回几句话,又不是不回来。”说着,大踏步出去了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