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沈青神情气爽的模样,孙珏也觉得烦闷去了不少,道:“看沈大人的样子,是有好事儿?” 沈青环顾四周,见没有旁人,压低了音量,道:“玉树猜得正着,今儿有新兵器入库。” 孙珏闻言,眼睛一亮。 这武库司,全称呼武库清吏司,是兵部里的冷衙门。除了掌全国兵籍、军工器械,就是负责三年一次的武科考试。 只有新器械入库时,下边负责军工的皇商或者小吏,才会乖乖的奉上孝敬。 沈青只说了一句,没有下文,孙珏有些耐不住,“咳”了一声,已经在心里盘算自己能落下多少银钱。 不肖说,几位堂官要落大头,至少要分得一半去,剩下的才是司里众人的份数。 一时之间,孙珏又有些怨恨,为何自己在旗籍,补的却是汉郎中的缺,不能像曹颙那样做满缺,那油水才是大大的。武库司的掌印郎中,是满郎中。 “我悄悄问过关大人身边的贺主事,玉树名下的是五百两,我名下的是一百三十两。”沈青看了孙珏一眼,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,补上这一句。 孙珏闻言大喜,看来曹家的寿礼有着落,这个月总算不用再寻思典当度日。 他却没有瞧见,沈青眼中闪过的讥讽之意。 “对了,玉树,我有位表弟前两日从南边来,说了今儿请我吃酒。玉树是晓得我的,最是没有酒量,还请玉树兄救我。”沈青露出几分为难道。 “表弟,金华来的?”孙珏心情大好,随口问道。 沈青摇摇头,道:“不是,是扬州过来的。可是位财主,是扬州程家之人。虽只是旁系子弟,不是家主,但在本家办事,也是程家这一代能说得上话之人。” 扬州程家,本朝第一盐商,孙珏长在江南,自然是如雷贯耳。 他不禁诧然,道:“远望,扬州程家竟是贵亲?” 沈青笑道:“说起来也是一表三千里。我有位堂姑母,早年嫁入程家,这次进京这位表弟,就是这位姑母的老生子。” 孙珏闻言,有些迟疑,道:“既是贵亲邀远望共饮,我做不速之客,岂不是讨人嫌?” “哎呀,玉树还同我见外不成,还是嫌我官小势微,丢了你的颜面?我拉着前去,也是请玉树帮我撑撑场面。要是表弟晓得我竟能于杭州孙织造的长公子为至交,也是我的体面。”沈青带着几分恳切说道。 孙珏听了,只觉得心里熨帖的不行,跟吃了冰镇西瓜一般舒坦,笑着说道:“既是远望这般恳切,我就厚颜相从了……” 因沈青还有旁的差事,两人约好落衙时再见。 孙珏已经寻思,去吃席前,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