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来,连李氏也瞒不得了。 李氏听了实情,泪流满脸,却是比曹颙想像中的坚强。她扶了曹颙的胳膊,喃喃道:“怎么会如此,怎么会如此?” “还请母亲节哀,省的父亲难过,也……不安心。”曹颙含泪劝道。 李氏用帕子捂住嘴巴,无声哭泣…… 连太医都掐不准曹寅的时间,曹颙也不敢耽搁,使人往平郡王府与国公府送信。 东府诸位,下晌当差上学回来,也都得了消息,齐齐来西府。 黄昏时分,曹颐与曹佳氏的马车都到了。讷尔苏七月间随着十四阿哥一道往热河去了,塞什图也因差事出京。 就算是心急如焚,众人也晓得不是哭的时候。待曹寅半夜醒来时,众人围着曹寅炕边,亦都是强颜欢笑。 曹寅用了一碗小米粥,喝了半碗药,精神看着好些。 他看到曹佳氏也在,不赞成的摇摇头,道:“何以至此,竟劳贵人前来?” “在父亲面前,我只是长女颜儿。出嫁十余年,父亲就不认女儿了么?忒是偏心。”曹佳氏忍着悲伤,嗔怪道。 曹寅露出几分笑意,道:“王爷仁厚,贵人也当收敛收敛脾气。淑慎有加,温恭益懋,方不愧圣恩。” “慈父严命,女儿自是谨记恪守。”曹佳氏躬身应道。 曹寅看了,甚是欣慰,转向曹颐,轻声道:“汝幼年颠簸,性子略有偏激。往后当修身养性,惜福宽怀为主,吾儿谨记。” 曹颐这边,眼泪已经簌簌落下,她不敢抬头,低头站在曹佳氏身后,哑着嗓子道:“父亲放心,女儿记下了。” 连说了几句话,曹寅这边又开始咳起来。 李氏坐在炕边,给曹寅擦了擦嘴角,含泪道:“若是乏了,老爷歇歇再说。” 连咳了几声,曹寅面色越发红,眼睛比方才亮了不少。曹颙在旁见状,晓得这差不多就是“灵光反照”,只痛得失去了知觉,只觉得身上木木的。 曹寅对李氏摆摆手,看向兆佳氏,道:“弟妹为曹家生儿育女,可当得上曹家功臣。只是身为女子,性子太过刚毅,并不是积福之兆。孩子们都大了,往后诸事三思,总会有福报。” 兆佳氏性子再倔,眼下也嘴硬不起来,哽咽着说道:“大伯,颙哥儿、长生同东院您几个侄儿都小,还离不开大伯。大伯要早日好起来,孩子们才能有主心骨。” 曹寅只是笑笑,没有应答,指了指曹项同曹頫,对曹颙道:“为父手稿,学问经济之作,你同老四均分,诗作词稿留给小五。” “是。”曹颙使劲的攥着拳头,才吐出一个字。 曹寅轻轻颔首,看着曹颂道:“只要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