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种公这次回去,也算是受王五临终所托。王五当时已经晓得自己与儿子不能幸免,就提到家中有两个婢妾,有见喜的症状,希望方种公多照拂。还将自己一处藏宝的密址,告诉给方种公。 当时方种公也只以为这是最坏打算,谁会想到王五的两个都未能幸免。 待方种公到了河南府,一打听才晓得王五的两个婢妾,一个在晓得王家父子问刑后就上吊了,一个被王五的叔公占了,怀孕五个月的时候流产,听说是个成形的男婴。那婢妾过后就疯了,整日里往外头跑,后来就不见了。 方种公将王五的叔公给阉了,将当初带头瓜分王五家产的王五堂兄废了两条腿,才算出了口恶气。 除了这些王姓宗亲,方种公还去看了两人,是与王家订了婚姻的大郎、二郎的未来岳父。 与大郎说亲的人家姓周,家主叫周原,是王五父亲早年带着的大徒弟,也是吃盗墓这口饭的。王五金盆洗手后,这周原也想开了,就带着妻女投奔到这边,置办产业住下。 两家还说了亲,想着两姓百年好合。 与二郎说亲的人家姓万,家主万礼,是乡下秀才,科举多年不成,日子过得穷困潦倒。后来在王五家做了西席,才勉强糊口。 王五出事后,周家小姐立时绞了头发,立志守节,周原怕两家的关系牵出旧事,就携家带口搬离了河南府;万礼则是趁机贪了些王家浮财,买了处大宅,收了几个学生,将日子过起来,女儿也许给一个举人家的公子为妻。 王五没有去见他,质问他为何这般快就背信弃义,不等女婿过世百日就将女儿另许他性,而是放了一把火,将万礼新换的宅子烧了个干净。 做了这些,方种公才离开河南府,郁郁的回到京城。 曹颙心里,只觉得庆幸,幸好不在丰润本家,要不然上面压着大族长,加上十几房族亲,岂不是叫人头疼。 曹颙也将图寿“病故”之事,告之方种公。 方种公听了,恨恨道:“王五兄弟死了三个,让他一个偿命,也算便宜了他。” 曹颙怕他有心结,再生事端,道:“图寿有三子,老大、老二是他发妻所出。早年他妻族获罪,妻子病故。他娶了后妻,两个成年的嫡子就不受待见。前两年更是寻了不是,差点安了‘忤逆’的罪名,到底是有所顾忌,给撵到热河去了,年前我才托了人,将他们兄弟两个使来京城。老三是填房所出,才牙牙学语。罪不及妻儿,还是就这样算了。” 方种公不过是牵怒,他虽说是庶民,但是也识字知礼,晓得律法,知道“忤逆”是大罪。但凡罪实,就是个死。 “虎毒不食子,这图寿真不是东西,投胎做他的儿子,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