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家,客房。 七娘捧着一包糖炒栗子,亲自剥了一颗,送到方种公嘴里,问道:“阿爹,甜不甜?香姨给的,她最疼七娘。” 方种公刚洗了把脸,瞅着精神好些,笑着回道:“甜,好闺女给爹剥的,怎能不甜?” “那是自然。”七娘拉着父亲的胳膊,嘟囔着小嘴说道:“还是七娘心软,阿爹去了这么些日子,原还想着不理睬阿爹。谁让七娘就这一个老爹,就便宜阿爹,不同阿爹计较。” 方种公抚了抚女儿的头发,道:“七娘长大了,虽说你小莺姐姐比你大几岁,往后能照看的地方,你也多照看些。” 七娘听了,觉得奇怪,歪着脑袋,问道:“有阿爹在,为何要七娘照看小莺姐姐?香姨听了,要笑死了。在她眼里,还将七娘当成小宝宝。” “七娘不是长大了么?就发发善心,为老爹分忧。”方种公半是宠溺、半是正经的说道。 七娘听了,有些不好意思,吃吃笑道:“照看就照看,只是七娘平素还得香姨多费心,瞧着小莺姐姐娇滴滴的,也不知她乐意不乐意同七娘玩儿?” 方种公道:“你小莺姐姐也是出身武门,有些拳脚功夫,不过这些日子为了你王叔之事伤怀,清减了些,看着羸弱。” 七娘听了,眼睛不由放亮,带着几分雀跃道:“真的?太好了。曹爷家什么都好,就是女孩见风就倒,没个痛快的。看来,小莺姐姐同七娘,倒是能凑到一起。” 方种公心里,有千言万语要对女儿交代,但是话到嘴边,又都咽了回去。 见女儿话里话外,不离“香姨”,对于曹家众人,也尽是亲切之意,他心里放心不少。魏黑之妻香草,他是见过的,晓得是个温柔妇人。 七娘同父亲说了会儿话,见他不言语,只当他乏了,笑笑道:“阿爹先歇歇,曹爷使人吩咐厨房预备席面了。这边府里有个师傅前阵子学了几道福州菜,有点那个意思,阿爹会喜欢的,待会七娘来唤阿爹。” “慢着。”方种公唤住要走的七娘,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,送到七娘面前,道:“这是早先曹爷送我的盘缠,还剩下不少,你先收好。往后分做两份,你留一份,给你小莺姐姐一份。” 说话间,他又从怀里摸出个手绢包,摩挲着打开来,里面是对根银包金的簪子,亦是送到七娘面前。 “娘的簪子,阿爹怎么搁七娘这?”七娘一手接了荷包,一手接了发簪,有些不解。 “本就是你母亲留给你的,因你原来还小,爹爹替你收着。如今,你大了。”方种公慈爱的说道。 七娘被父亲说的,倒是有些不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