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下,曹颙有些认了。 他后悔自己过去同兆佳氏置气,有什么用?分家也好,别府另居也好,是他能忍心不顾堂弟、堂妹们;还是二房有事,他这边能脱的干系? “还好,弟妹是个明白人。往后咱们能照看,还是照看吧。我算是看好了,万事还是顺其自然好,不得强求。这越是想省心,越是省不得心?”曹颙往炕上一靠,说道。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,就见喜彩进来禀告:“额驸,方才魏管事到二门传话,说有事儿求见大爷。” 曹颙闻言,翻身坐起。 初瑜见丈夫要出去,抱出个狐皮大氅服侍他穿好。 “李卫这小子真在京城?”怀着这个疑问,曹颙出了梧桐苑,匆匆往二门来。 魏黑等在二门外,身上已经落了些雪花。 “怎么在这里等着?”曹颙见状,忙道:“还是到书房说话,可是打探清楚了,这李卫到底弄什么名堂?莫非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?” 他一边说着话,一边同魏黑踱步到书房来。 “脏病?”这个答案,实是另曹颙诧异。 “是,公子。这些年,李卫没有女眷在京,少不得多跑了几趟窑子……”魏黑这边,在成亲前,也是妓院常客,对李卫倒是没有歧视之意,只是觉得那小子倒霉罢了。心中不无庆幸,自己年轻时也风流,却是身子骨好没有染上这个脏病,要不然怕是羞愤的,一头撞死得了。 曹颙皱眉,不禁有些担心。 所谓“脏病”,也称“花柳病”。曹颙少年时,也曾读过几本医书。按照书上所记,有什么“淋怔”、“泪疮”、“霉疮”,说白了,就是性病。 马俊早年是要立志做名医的,对于医书更是知之甚详。因这个缘故,他不仅自己个儿洁身自好,对于友朋也是多加劝告。 几位少年好友中,当时曹颙岁数还小,在外人眼中还不到开荤的年纪,永庆与宁春却是半大小子。 宁春好色,对于秦淮河上花花草草也留恋得紧。马俊没少拿花柳病吓他,秦淮河上的妓女,得了花柳病,病死的何曾少了? 因这个缘故,宁春嫖妓,只嫖清倌。 往事种种,历历在目。 魏黑见曹颙难掩忧色,道:“公子放心,根据打探,李卫病不重,现下花重金请了大夫调治。只是费时,怕是还要休养数月。” 曹颙闻言,微微放下些心来。 是了,不过是病,只怕没银子治。只要肯请好大夫,肯多花银子,也不怕难治好。 “这件事就此作罢,不要再使人打听了,只做不知吧。”曹颙思量一回,说道。 就算李卫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