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鬟端上热水,初瑜服侍着八福晋洗了脸。 看到八福晋眼角的皱纹时,初瑜想起过去那个平素爱穿大红衣裳、行事风风火火的八福晋,心里颇为伤感。 八福晋收拾妥当,重新拉着初瑜坐下,道:“瞧我,巴巴的说这些,险些误了正事。今儿特意使人接你过来,就是关过几日烧‘五七’之事。前几日,我同你阿玛说过,你阿玛说要看女儿、女婿的意思。连着几日,我都在等回音,但是却没什么动静。这些天,曹额驸忙,竟是连人都见不到。我实没法子,只好接你过来。看着曹额驸的意思,是不愿意你过来‘烧七’,婶子想问问,大格格你是怎么想的。若是你也不愿意来,那婶子绝不会厚着脸面强你们。” 有些话,心知肚明就好,是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。 偏生八福晋是心直口快之人,没有那么顾及,就开门见山的这么说。 初瑜身为晚辈,却是不好承认,这样不是证明丈夫冷清么?她只得婉言道:“八婶误会了,这两个月正是衙门里最忙的时候。额驸忙着衙门里的差事,每日里很晚才到家。” 八福晋拉着初瑜的手,看着她的眼睛,道:“不管他曹小子如何,婶子想听你一句实话。” “婶子,侄女毕竟已经出阁,不像过去在王府时那样自专。还有好些天,婶子别急,今儿侄女回去就跟额驸商量。”初瑜甚是老实的应道。 虽没有立时点头,但是瞧着这意思,像是要应允。 八福晋这边,只能自我安慰了一句,使人送初瑜回去…… 紫禁城内,内务府本堂。 伊都立穿着补服,瞅着有板有眼的,嘴上却是给说着外头的奇闻趣事。 虽说他平素有些嘴碎,但到底是大家公子,自有教养。外头的笑话中,要是牵扯到曹家的,他听时听过,但是过后却合了嘴巴,一个字儿都不提。 曹颙听着的伊都立扯闲篇,眼睛去落到案牍上的半打公文上。一口气忙了这几日,将要料理的差事都解决了,剩下的日子该如何搪塞八阿哥府那边。 如今,京城最热门的闲话,不是太后如意赏赐的曹家伯夫人李氏的身世之谜,而是领侍卫大臣、一等公阿灵阿的病危。 阿灵阿在八阿哥园子门口口吐鲜血之事,早已传遍朝野。 已经有流言出来,道是八阿哥与阿灵阿“君臣相得”,所以八阿哥嫌地下孤单,才跟阎王爷报备过,拘了阿灵阿过去。 这神鬼之说,向来是没谱的。 六部衙门里,已经有人开始设赌局,就是看阿公是不是能熬过两个月。熬不过,赔率最低;是一比一点二;熬过了,赔率高些,一比一点五。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