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颙听了这些,有些无法理解。 按理来说,就算十四阿哥想要收服原来的“八爷党”人,也得表现得手足情深些。难道,一边收拢八阿哥的旧部,一边还想着同八阿哥划清关系么? 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美事,谁能两面光? 董殿邦这边,也是听了四方动静,见八阿哥患病之事已经掀开来,就过来同曹颙一道,写了联名折子,禀明此事。 安定门外,雍亲王府,书房。 案牍的几张纸上,正是详述了八贝勒府司仪长陶民进京求医至今的各方动静。 看到德妃与宗人府互相推脱,谁也不派太医,四阿哥不禁皱眉。待看到九阿哥夜入曹府,大闹太医院,他脸色已经阴沉下来。 将前后看完,他撂下折子,问道:“你瞧着如何?皇阿玛那边,会如何处置?” 他对面躬身站着的,正是戴锦。 戴锦闻言,道:“爷,圣心难测,奴才不敢妄言。只是爷与九阿哥不同,爷是掌部阿哥,如今户部在直隶筹响,还要放粮赈济,差事正忙。要是顾不得走亲访友,也是情理之中。” 四阿哥听了,已是明白戴锦之意。 戴锦这边,犹豫了一下,道:“爷,隆科多昨晚在九门提督衙门,得了消息,却没有前往西直门。” 四阿哥点点头,道:“是啊,舅舅行事最是谨慎。他职位特殊,九阿哥不敢上门去胡闹;要是他去了西直门,保不齐九阿哥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。倒是曹颙,向来同那边不对付,没想到这次却是尽心……”说到最后,已经带了冷哼。 戴锦回道:“估计也是九阿哥存了顾忌,加上曹颙为人谦卑,才没闹起来。能想着请董殿邦同往,也算是思虑得周全。” 这些道理四阿哥也明白,但是想着向来中立的曹家同九阿哥、八阿哥那边扯上关系,就难免有些心浮气躁。 虽说两下里一直没有将话挑明,但是四阿哥心里,已是将曹颙当成是自己门下。若是曹颙真有背离之意,那四阿哥绝不能相容…… 热河,避暑山庄,松鹤清樾殿。 太后躺在炕上,身上盖了锦被,伸出胳膊,上面盖了一块黄绫。地上跪着一个太医,低着头不敢仰视,伸出手指请了脉。 留在热河侍奉的七阿哥站在太医身后,看着炕上精神恹恹的太后,神色间亦是难掩担忧。 入秋以来,太后的身子骨是越来越虚了。这才半月功夫,就病了两、三遭。七阿哥不敢隐瞒,已经写了折子,使人送到御前。 康熙每日都有旨意下来,过问太后病情。若不是要等着喀尔喀与外蒙古诸王来朝,康熙早就回銮侍疾。 太医请了脉,退到外头。 m.hZGjJX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