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忠有两子一女,长子小时候出疹子,烧坏了脑袋,所以一直没有当差。次子就是小榭的父亲,二十来岁就惊马死了。有个女儿,招了个上门女婿,也是曹家家生子,叫赵志永,是赵同的叔父。 赵志永在前院,所以已经得了曹颙夫妇过来的消息,忙小跑着迎了出来。 内堂,曹忠躺在炕上,其孙女小榭正在炕前侍药。 曹忠嫌药苦,不肯喝,嘀咕道:“不过是闪了腰,贴几帖膏药就好,还喝这些做甚?太医真是的,有病没病的也开几个方子折腾人。” 小榭已经进府当差,是恒生身边的大丫头。今儿因祖父病了,请示了李氏与初瑜,回家侍疾。 “祖父,孙女都端着半晌了,胳膊都酸了。这不是拿了蜜饯了么?吃了这个,就不觉得嘴里苦了。”小榭哄劝道。 曹忠家的,见曹忠还不喝,嗔怪道:“别叫孩子跟着担心,再不喝就凉了,没得叫孩子们操心。姑娘在厨房忙活着,说给亲手给你做汤面。” 曹忠最怕老伴念叨,从孙女手中接过汤碗,皱着眉喝了。 小榭见他喝完,忙拿了块蜜饯,送到祖父嘴边。 曹忠张嘴含了,对小榭道:“往后少往家里跑,既是当差了,就要用心。小爷那边还需人照看,你赶紧拾掇拾掇回去吧。” “祖父,太太与奶奶说了,允我在家过夜呢。”小榭一边收了药碗,一边笑着说道。 曹忠一听,已经是板起脸来,对妻子道:“主子们体恤,咱们也得知好歹。孙女不懂事,你也老糊涂了?内宅当差的姑娘,哪有随便在外头过夜的?这样一来,今儿你也回家,明儿她也回家,还成什么体统?” 小榭见连累祖母被骂,已经带着几分不安,低声道:“祖父,不关祖母之事,是孙女自己做主回来的。” 曹忠拉下脸,指了孙女的道:“还不快拾掇了回去,往后懂事些。打你落地,吃穿用度,都是主子们的恩典。像旁人家,受了这般恩惠,自然是子孙做牛做马。我上辈子没有积德,没有儿孙福。你父亲福薄,你大伯又是那样的,你别当自己是女孩儿,多担待些,替你父亲与大伯多尽忠。”说到最后,已经语带哽咽。 小榭已红了眼圈,点头道:“孙女知错了,往后再不敢了。” 曹忠家里的,听了这番话,不禁抹眼泪,道:“好好的,说这些做什么?叫孩子难受,让姑娘姑爷听了也多心……” 话音未落,就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,随后是赵志永的声音:“爹,娘,大爷与大奶奶来了。” 曹忠听闻,一时没有缓过神来。 赵志永已经挑了帘子,将曹颙与初瑜让到屋里。 曹忠家的M.HzGJJx.cOm